拿著車鑰匙,走下樓梯,一直來到樓外,方無應(yīng)又回頭,看了看二樓的玻璃。
鵝黃色的窗簾依然拉著,燈影下,有女性伏案的身影。
“一切都是弗洛伊德的錯,是么?”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笑。
細雨打在男人的臉上,冰冷而溫柔。
回來之后,蘇虹和雷鈞說了袁崇煥的事兒,雖然她的所作所為真可以算是膽大亂來,但雷鈞卻并未說什么,就連報告里也沒過多提及。蘇虹想,可能因為雷鈞是個佛教徒的緣故。
雷鈞信佛,全局都知道,袁崇煥那一場獨白,他聽在耳朵里,大概“與心有戚戚焉”。
至于那根金釵,最終還是被蘇虹留在了明代,并未帶回來。
雷鈞后來知道了,問她干嗎不帶回來,金屬制品和玉質(zhì)不同,不見得會引起頻率紊亂。
“帶回來干什么呢?交公還是自行贖買?買下來干嗎?我又不是長頭發(fā),平日也不能拿來用。”蘇虹搖搖頭,“當(dāng)硬通貨保存?等到經(jīng)濟崩潰的時候拿出來保命?”
雷鈞笑,“何至于,可以做裝飾嘛。周皇后不也說是出嫁時用么?”
“第一,天知道我出嫁是哪年;第二,大喜之日佩戴末代皇后所贈之物,會不會不吉利?”
雷鈞搖搖頭,“你這就不對了,怎么能歧視人家末代皇后呢?人家是好心。”
“OK,OK。”蘇虹擺擺手,“我知錯了,算我沒說。”
“再不濟,拍藝術(shù)照的時候可以用。”
“行了吧你,別惡心我了。”蘇虹哼了一聲,“對了領(lǐng)導(dǎo),下個月我要請一天假。”
“什么時候?”
“可能16號左右。”蘇虹頓了一下,“去香港聽演唱會,X-Japan的。”
“演唱會?真年輕。”雷鈞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什么古怪樂隊……都沒聽說過。”
“你聽說過的樂隊有幾個?”蘇虹干笑,“我敢打賭除了Beyond,你一個樂隊也說不上來。”
雷鈞被她搶白,干瞪眼沒話說。
“我知道,師兄你不喜歡這些玩意兒,可你好歹也換換口味行不行?看你車里放的那些碟子,什么啊都是,不是劉德華就是蔡依林……”
“打??!我聽什么用不著你來批評。”雷鈞有些不悅,“以為人人都是方無應(yīng)?在那上面花錢如流水,買唱片跟買饅頭似的。”
蘇虹覺得這個比喻很可愛,她撲哧笑出來。
正說著,方無應(yīng)敲門進來,“凌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