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大話英雄 2

迎向詩意的逆光 作者:趙月斌


在這里,江非終于以可望而不可及的“飛機”榨出了“我們”的“小”,雖然江非以“我們”這一集體名詞掩蓋了“個我”的感受,但是對他來說,小時候那張“屈辱高貴的臉”才是刻骨銘心的,所以他無時無刻不盼著“發(fā)明”一種“新的生活”(《一只螞蟻上路了》)。正像他在詩中所說,“即使一個粗心大意的人/他也會心存榮登王位的妄想”(《短歌行》),“要干一場大事”,“活得滿面春光”(《箜篌引》)才是他的真實想法,而“懷揣山河”、“流浪的國王”才是詩人的自況,“居住在祖國中”,卻“寄宿在平民的屋檐下”,他當然不會滿足于老婆孩子熱炕頭,可是無奈“我的天空死得太早”(《無名氏之歌》),當他無法實現“上山當一個有情有義的土匪,下山搶一個柔情似水的壓寨夫人,生一大堆兒郎,歡度一生的童年理想”(《致辭》,我相信這是江非的肺腑之言),無法“殺掉國王”時,至少也要成為“祖國的荷馬”,至少也要在詩中建功立業(yè),像荷馬那樣“寫一部史詩”:“等我死了/村莊哭歌三日/祖國三年致哀”——或許這便是江非生發(fā)“史詩情結”的緣由,在“火把越來越暗越來越暗”(《無名氏之歌》)的時候,他只能自稱“黑夜讓我雙眼失明”,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詩歌照亮“祖國的前程”。

走在這個世界上多么不容易啊

在三個好人中你選出一個英雄

一個窮人活在路上

一個刺客死在遠方

另一個詩人,卻坐在一把

舊了千年的椅子上

——《短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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