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遲疑地宣稱:南方的宗教不過是對其殘酷罪行的一種遮掩,是對其極端可怕的殘暴行為的一種辯護;是一種將其最可憎的欺騙行為加以神圣化的工具,一個黑暗的庇護所,使得奴隸主最陰暗、最骯臟、最卑鄙、最可惡的行徑都能在此找到最強有力的保障。如果我將再次被置于奴隸制度的枷鎖之下,我將把被奴役和做一個宗教教主的奴隸當成是降臨到我頭上的最大的兩個災(zāi)難……我……憎恨這個國家的腐敗、奴役、虐待婦女、掠搶嬰兒和偏執(zhí)偽善的基督教。
與那個時代及以后一些受宗教鼓舞的種族主義者的言行相比,道格拉斯的說法似乎并沒有夸大其詞。黑奴時代,他們常說“奴隸制是上帝安排的”。作為那些令人生厭的內(nèi)戰(zhàn)之后的例子之一,查爾斯·卡羅爾在《黑人即野獸》一書中教導(dǎo)他虔誠的讀者“《圣經(jīng)》和《圣約翰啟示錄》以及常理都告訴人們:黑人不是人”。更近一段時間以來,一些種族主義者仍然反對DNA中物質(zhì)所明白無誤地證明的,即,所有種族不僅都是人,而且?guī)缀跏菦]有任何區(qū)別的人。他們視《圣經(jīng)》為“不可攻克的堡壘”,反對進行證據(jù)考證。
然而,在此值得一提的是,廢奴制中的許多思想正是出自基督教中,特別是北方的教友派教徒和其他團體。傳統(tǒng)的南方黑人基督教團體在20世紀60年代富有歷史意義的美國民權(quán)斗爭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其中很多領(lǐng)導(dǎo)人,如最負盛名的小馬丁·路德·金就曾在那些教會中被立為神父。
道格拉斯對白人團體說了如下的話:
奴隸制度成為你們進步的羈絆,它是人類發(fā)展的敵人,是教育的死對頭;它滋生傲慢、培養(yǎng)惰性、助長惡習、掩蓋罪行,是使其得以生存的地球的禍源;而你們還死死地抓住它不放,仿佛它是你們所有希望的最后依靠。
1843年,在馬鈴薯饑荒發(fā)生之前不久的一次在愛爾蘭的巡回演講中,他被那里可怕的貧窮深深震撼。他寫信給加雷遜說:“我在這兒所見到的許多事情使我回想起自己從前的境遇,我承認,我感到羞愧,因為我只反對了美國的奴隸制度,但我現(xiàn)在知道了人類進步是全球性的事業(yè)?!彼毖圆恢M地反對消滅土著人的政策。在1848年的塞尼卡秋季會議上,當伊麗莎白·凱迪·斯坦婷(幾年以后,她在一本《圣經(jīng)》中用這樣的話表達了對道格拉斯的懷念:“就我所知,還沒有任何一本書像《圣經(jīng)》這樣充分教導(dǎo)人們,婦女是順從的工具,是墮落的一群?!保┨栒俅蠹覟闋幦D女選舉權(quán)而努力時,他是所有人種組織中表示大力支持的唯一的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