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怕什么?”
清越抿嘴,皺皺眉,聳聳鼻子,那副糾結(jié)的模樣惹得辰川再度笑起來,“怎么跟個小老頭似的。”
“我沒怕你,沒有的事……”真的?可是方才分明是害怕進到那間屋子的,明知道他不是乘人之危的那種人,還是害怕與他身處那樣的氛圍中。
“放心,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辰川臥室里的地毯質(zhì)地很好,柔軟的絨毛淺淺地沒過腳踝,清越又給他鋪上幾層被褥和被子,其實也不算是艱苦了。但對于他來說應(yīng)該還是委屈吧,不得不承認(rèn),的確是被他感動了,而且還覺得有些內(nèi)疚。
床頭燈亮著,昏黃的光影映在清越臉上,屋子里很安靜,只有兩個人的呼吸,細(xì)細(xì)的,均勻而平靜。辰川在底下翻了個身,清越心里突突跳了一下。
忍不住很小聲問:“睡了么?”
沒有回音,還以為那個人睡著了,卻突然聽到回應(yīng):“沒有,睡不著。”
“那個……”更加愧疚了,“不如你到床上來睡,我睡地上吧。”
“哼,開玩笑,能讓你一個女人睡地上?”
“那,我陪你聊天?”總得做點什么緩解自己莫名其妙的愧疚,不然總覺得欠他的。
“好。”他倒是不客氣。
“說說你家?或者我家?”
“你家。”真不客氣,清越開始后悔給他選項。
可是沒辦法,既然自己開了這個頭,“我老家在江南的一個古鎮(zhèn),青磚小瓦,小橋流水。記得小時候跟老人家去采蓮,爺爺教念‘誤入藕花深處’,只是從未見過‘驚起一灘鷗鷺’,怎么也想不出那是什么樣的景象。”
聽見辰川低低的笑聲,她問:“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想起當(dāng)初我學(xué)這首詞的時候,我不大喜歡婉約詞,比較中意辛詞的豪放,因而死活不肯背李清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