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錦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自信地分析:“那是因為,高筆鋒利用高家鋪子做掩護,自己暗地里經(jīng)營著生意,而大少奶奶當家,勢必也幫著做假賬遮掩。我之所以敢這么說,就是摸準了人的心理,只有當一個人的財富多到令自己滿足的時候,他才不去當官,當官是為了什么,不也是為了撈錢?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你大哥目前的財富不會亞于高家的總和。”
高墨言不可置信地看著杜若錦,說道:“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兩年多不肯開口說話,一開口就是挑撥誣陷?”
杜若錦揮手,不在意道:“隨你怎么說,反正高家的事與我無關(guān)。你可以不信,等到有一天高家被蛀空的時候,后悔也晚了。”
高墨言神情不悅,憤憤地出了墨言堂。
杜若錦與綠意坐在一處閑話,問道:“綠意,你原來說高老太爺最疼的孫兒就是三少爺,可是他生性浪蕩,怎么就討了老太爺?shù)臍g心呢?”
綠意想了半天,說道:“別說二少奶奶您奇怪,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都不明白是為什么。這三少爺說起來也很奇怪,有時出門一個月半個月不定,有時就整天往戲園子怡紅樓跑,不過,他從來不招惹家里的丫鬟們,對下人也很客氣。”
到了下午,高府傳出來消息,顧大夫的醫(yī)術(shù)真是高明,二少奶奶已經(jīng)可以開口說話了,綠意將這消息帶回墨言堂,笑道:“二少奶奶,以后您在人前,就可以說話了,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了。”
杜若錦躺在床上不做聲,綠意問道:“二少奶奶,這么好的消息,您不開心嗎?”
“有什么好開心的?能聽能說,別人自然就多了防備,而且像大夫人那樣,以后再罵我的時候,就不會覺得跟罵塊石頭那樣沒趣了。她可以指著我的鼻子罵,反正我又不是聽不見。”
到了晚間,綠意從外面帶回來消息,高墨言不在府內(nèi),高老太爺讓他跟著高筆鋒去益州城進貨,連夜啟程了。
杜若錦陡然覺得有些不妙,可是又說不上為什么。
果然,次日早上,杜若錦帶著綠意去給大夫人請安的時候,下人們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看她走遠了,還在背后指指點點地說著,或是同情,或是鄙棄。
杜若錦穿過回廊,快到大夫人的院子時,看見高紙渲懶洋洋地靠在葡萄架下,似是在專程等她,杜若錦怔了怔,正想裝作看不見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