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睒阏龤g瞟了眼蔥頭,跟蔥頭一起返回坑里往血線纏繞住的鬼藤柱走過去。這次她沒帶呂媚,呂媚垂著眼站在我左后方,我左半邊身體就像挨著冰塊一樣發(fā)冷,僵著背,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總覺得我要有什么大的動作,這個冰人一樣的呂媚就會像殺小平頭一樣毫不猶豫擰斷我的脖子。
身后的人用手指戳了戳我,指向鬼藤柱的方向,感覺呂媚戳過的地
方都結(jié)了一層寒冰。我使勁打了個哆嗦,想象著抖落了一地冰碴子,硬
著頭皮跟了上去。
樸正歡走到軟塌塌耷拉著一些藤蔓的鬼藤柱前,伸出長針來回撥拉
著,戳戳點點。撥開幾層藤蔓,露出一顆人頭,長長的黑發(fā)披散著,分
不出是臉還是后腦勺。
我看見樸正歡的手有些發(fā)抖,顫顫地伸出長針,試探著挑向長發(fā)。我后脖頸一陣陣地發(fā)冷發(fā)緊,我確定黑發(fā)下面是張女人的臉,她在陰森森地笑,像一條蟄伏的蛇,陰冷的目光躲在黑發(fā)后緊緊地盯著我們。她在等著我們靠近、再靠近,然后就從鬼藤柱中撲出來,弄死我們哪個人。
就在我走到樸正歡身后時,長針挑起了一縷頭發(fā),頭發(fā)下是白皙的皮膚,瑩瑩的,似乎還有柔和的光澤。我忽地聽見凄厲的笑聲,那具女尸猛地一揚頭,從鬼藤柱中躥出半截罩著血紅色衣袍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