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我的人生就好像一堆剛炮制好的便便,新鮮又熱乎,就是乏人問津。
地上的拖鞋一堆堆找不到誰和誰一對,就胡亂穿了。唯一一本沒被撕破的《男人裝》,就拿著進了廁所。愜意地點燃我的“中南海”,深吸一口準備鍛煉下括約肌,這才發(fā)現(xiàn),《男人裝》中間的海報被什么玩意粘住了,撕扯不開,似乎是泡面湯之類的。操!影響心情,不拉了。我相信美好的一天總是從通暢的排便開始的,這個時段沒有排泄,接下來的生物鐘就全亂了,心情會很煩躁。
我的人生沒有早晨,睜開眼就中午十一點了。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仔細想想,就是在上了大學后。我是很有理想的人,從大一開始就篤定自己的大學必定是墮落的四年,曾帶領(lǐng)寢室其他三人對著窗外大喊:“不變態(tài)不是大學生!”這當然不是我一個人的想法。還是個文學青年的時候,就有位老作家——從青年寫到壯年再寫到老年都無人賞識的憤青——教導我說:“上大學你根本不用學東西,一個男生學個屁中文!你就好好寫你的小說,我?guī)湍愠霭?,咱先賺一筆稿費,然后賣版權(quán)拍電影,咱再賺一筆,齊活了!”我哼哈地答應(yīng),心里琢磨著,這么簡單你咋沒齊活?我媽在一旁嚇完了,估計很想捂住我的耳朵,就像我小時候看見男女歡愛鏡頭時想捂住我眼睛一樣,非禮勿視啊!我確實按照他說的做了——課我是不上的,但小說我也堅決不寫。大一的時候老作家還總催我,啥時候開始???后來漸漸覺得我是江郎才盡沒啥出息了,也就銷聲匿跡了。
泡泡妞還是用得著的,也僅限中學時代了。那時候的姑娘多單純?。‘敃r的我鼓足勇氣給我初中暗戀三年,高中有幸成為同班同學的劉薇薇寫了個小紙條:
留下不留下,
微笑不微笑,
危險不危險,
我是不是我,
愛你不愛你,
你都說了算。
她略顯納悶地回頭,越過千山萬水尋找布滿青春痘戴著高度近視眼鏡的我,肉乎乎的小嘴唇兒,白瑩瑩的小牙齒,她性感地張開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