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麗珍從哪里看都是肉進(jìn)肉出的,鵝蛋臉施了最薄的粉妝,唇上只潦草地抹了些口紅,鮮濃芬芳,因過于豐滿的緣故,兩條大腿并得再攏亦將旗袍下擺繃得緊緊的,乳房更是動若脫兔,一舉一動都牽掛著男人的眼睛,男人想不看都不行。這樣的可人兒,雖美得魯鈍,卻不會讓男人有壓力,一對桃花眼更是泄露了情運(yùn)。
于是杜春曉興沖沖拿出塔羅牌來,為譚麗珍算了一卦。
過去牌:正位的星星。
“嘖嘖……小妹天生麗質(zhì),男人都排著隊要娶你過門兒,也不知道挑哪個好,可是把你愁壞了吧?”
譚麗珍也不言語,只拿一對圓眼睛盯住牌面。那是典型的算命者,求卦的事體做得多了,已養(yǎng)成“高深莫測”的習(xí)慣,在算命師沒有講完之前,準(zhǔn)與不準(zhǔn)都不發(fā)表意見,用近乎狡猾的虔誠算計前途。而時常算命的人分兩類,一類是命運(yùn)多舛,需要買指引、買安心的;另一類屬本性貪婪,永遠(yuǎn)不會滿足現(xiàn)狀。譚麗珍顯然屬于后者,然而杜春曉也體諒她的心思,一個美女若只甘心做伺候人的活,多半也太不長腦子了。
現(xiàn)狀牌:逆位的惡魔,正位的戰(zhàn)車。
原是“改邪歸正”的意思,為了套出實話來,杜春曉少不得要歪曲一下,于是道:“哎呀呀!這兩個牌可不太好,說的是譚姑娘你近期情運(yùn)不佳,碰上了橫禍呀……被車子碾過身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譚麗珍眉頭一挑,也不爭辯,只道:“接著講?!?/p>
見她如此沉著,杜春曉不免有些動氣,于是加大了暗示力度,道:“倒轉(zhuǎn)的惡魔牌,便是魔煞纏身的意思,譚姑娘近期定是被什么不好的東西魘住了。據(jù)說您還在賭坊后院兒碰上了死人?”
“啊?嗯?!辈恢獮槭裁矗T麗珍臉上浮過哀怨之色。
“那個叫沈浩天的小哥可惜了呀,長得那么俊俏,應(yīng)該被不少姑娘看上了吧?跟你一道在賭坊干活的幾個姑娘都是沉魚落雁的美人,這樣的小哥活在絕色佳麗中間,可是如魚得水呀?!?/p>
這一句果然讓譚麗珍有些按捺不住,她鼻子里輕輕“哼”了一聲,道:“那天可嚇?biāo)牢伊耍√煲膊恢米镎l了……”
“他得罪了誰,可是譚姑娘你心里最清楚了?”
幾番誘供之后,杜春曉決心鋌而走險,因她已從對方的表情里讀出一些區(qū)別于兇案的信息。
“???”
“當(dāng)晚你說是身子不舒服,出來透風(fēng)。這賭場內(nèi)因怕賭通宵的客人待久了會打瞌睡,便將通風(fēng)設(shè)施做得極好,空氣流通不講,還四處都擺放了提神的嗅煙。倒是外頭天寒地凍,吸一口氣都涼透全身,你們又穿得少,別說出去‘透氣’,就算偷情也最好待在屋子里呀!這假話說得也有點兒過了吧?!?/p>
杜春曉翻開未來牌:正位的戰(zhàn)車。
“瞧瞧?!彼ひ艏饴暭鈿馄饋?,“戰(zhàn)車牌,說的是愛情前程毀于一旦,因那魔煞未除,你恐怕這一世都不得安生呀。”
“那……那要怎么除?”譚麗珍到底坐不住了。
“嘿嘿……”杜春曉回復(fù)她一臉壞笑,道,“告訴我那一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我替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