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的天空漸漸露出了魚肚白,星星正漸次隱退,白蒙蒙的光亮慢慢露出,古銅色的云一抹一抹地夾雜著金黃和紅色,太陽隱在地平線后就要升起來了。早晨是沙漠中的空氣最輕柔的時辰,輕柔得有些溫暖,稀稀落落的沙生植物清香襲人,讓人蒙蒙眬眬的睡意瞬間消散。弟子們在清涼的河水邊洗罷臉后,正要燒火做飯,忽然一位弟子喊道:“師傅,好像有馬蹄聲?!被ハ噫音[的弟子們一下子靜了下來,傳真指著遠(yuǎn)處一團(tuán)彌漫的黃霧喊道:“師傅,看,有一隊人馬,好像朝我們這邊來了。”其實,法慧早就聽到了遠(yuǎn)處奔馳而來的馬蹄聲,一開始還是看不太清的小點點,一轉(zhuǎn)眼就是全副武裝的馬隊了。馬隊風(fēng)馳電掣般飛奔而來,大有來者不善的意味,領(lǐng)頭的銀盔銀甲,身披白袍,腰挎彎刀,滿臉絡(luò)腮大胡子,眾人正在遲疑之際,飛馳而來的馬隊瞬間就到了眼前。領(lǐng)頭的大漢突然勒住馬頭,幾十匹馬騰空嘶鳴,馬上的壯士們個個身披鎧甲,銀光閃閃,不僅人高大魁梧,強(qiáng)健威武,動作迅猛,而且馬匹也魁偉健壯,四肢勻稱,好不壯觀。騎士們以驚人的騎術(shù),迅速地勒住馬頭,撥轉(zhuǎn)坐騎,一圈一圈地將法慧師徒團(tuán)團(tuán)圍住,馬蹄雜沓起的黃塵呼嘯盤旋,迷得地上的人睜不開眼,透不過氣來。騎士們不停地吶喊,密集的長短兵器直指這些陌生人。傳真率眾師弟各執(zhí)兵器,圍成一個圓圈,將師傅法慧護(hù)在中間,法慧手執(zhí)狼頭禪杖,微閉雙目,手捋長髯,神寧氣定?!澳銈兪鞘裁慈??來星月國干什么?”領(lǐng)頭的將軍眼睛射出陰毒的光,如臨大敵地質(zhì)問道?!皩④?,該不是圣母國的探子吧?”一位副將不懷好意地插嘴道。“胡說,須彌國大國師在此,還不下馬!”傳真怒氣沖沖地斷喝道。“你說什么?是須彌國的法慧大國師嗎?”領(lǐng)頭的軍官喜出望外地問道?!罢抢闲唷!狈ɑ勰抗饣舻匾惶煨齑鸬馈!翱焖麐尩南埋R!咱們的救星到了?!鳖I(lǐng)頭的軍官一邊滾鞍下馬一邊罵道。眾騎士立即從馬上跳了下來,齊刷刷單腿跪地,搞得法慧師徒蒙了一般?!按髧鴰?,在下是星月國國王古蘭御前統(tǒng)領(lǐng)穆薩,是連夜沖出重圍,去須彌國求援的?!鳖I(lǐng)頭的軍官哽咽著說道?!靶窃聡l(fā)生了什么事?”法慧滾熱焦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厲聲問道?!板羞b國大將軍千命金叛亂,已經(jīng)重兵包圍了星月國國都阿拉城,逼國王古蘭交出阿拉城,他要拿白山城的寶石作為投降圣母國的見面禮,好聯(lián)合圣母國一起發(fā)兵逍遙國,給他姐姐逍遙國王后則姬報仇,掠奪太子無為的王位?!焙茱@然憤怒像一團(tuán)驅(qū)趕不散的陰云壓迫著穆薩,使他說話時盯著法慧的眼神就像盯著仇人一樣?!拔以缌系角饡褋y,所以日夜兼程地趕往星月國,不料還是遲了一步?!狈ɑ垲j然說道?!按髧鴰?,千命金有十萬人馬,就憑你們幾十個人怎么對付得了十萬大軍?”穆薩用失望的目光詢問道?!扒苜\先擒王。我手上有逍遙國國王無為親賜的令牌和尚方寶劍。穆薩統(tǒng)領(lǐng),現(xiàn)在阿拉城里你們的人馬有多少?”法慧清癯的面頰輕輕一抖問道?!爸挥腥f?!蹦滤_方寸大亂粗聲粗氣地說道?!霸趺磿挥腥f?我沒記錯的話,星月國的人馬也有五六十萬之眾??!”法慧悚然動容道。“大國師,大部分人馬都駐守在邊城,千命金把國都包圍得水泄不通,邊城駐軍根本得不到軍令,不可能發(fā)兵救駕?!蹦滤_凄惶地說道?!翱磥?,你們的古蘭國王處境十分危險。徒兒們,上馬!跟隨穆薩將軍前往阿拉城。”法慧雙眸炯然生光,顧盼之間顯得神采照人,他一聲斷喝,弟子們寶劍入鞘,紛紛躍上戰(zhàn)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