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沉默不語。
蘇妃正待繼續(xù)發(fā)作,就聽聞外面?zhèn)鱽硖O(jiān)尖細(xì)的嗓音,道是殷翟皓來了。后宮的嬪妃們今日來這兒多是為了見他,見他到來,紛紛強(qiáng)忍著心頭的喜悅一擁而上地迎去。
“皇后,事情進(jìn)展如何?”殷翟皓大步流星地跨了進(jìn)來。
蘇妃忽然上前幾步,乘琳瑯不備搶過了她手中的紙條,快速看完后,撲到殷翟皓面前,哭道:“皇上,您可要為宛妹妹做主?。』屎竽锬锖煤莸男?,竟趁人不備下此毒手!臣妾平日素來敬重她,誰能想到她會做出此等泯滅人性的事……請皇上明察,為宛妹妹討個公道。”
殷翟皓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怒道:“閉嘴。”
被他一喝,蘇妃不敢再放肆,眼角含淚,滿臉委屈的將手中的紙遞上前去,道:“皇上,望月都招了,這上頭白紙黑字寫得清楚分明呢!”
殷翟皓將那張紙揉成了一團(tuán):“皇后可有什么話要說?”
“臣妾并不認(rèn)識望月。”我平靜地為自己辯白。
“皇后娘娘,您這么一句話就想否認(rèn)嗎?望月那小賤人可寫得明白著呢!”蘇妃咄咄逼人,“您位居中宮這么多年都不曾有子嗣,又怎會不嫉恨宛妹妹?”
我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她瑟縮了一下,又見殷翟皓作壁上觀,忙退了兩步。
四周靜得發(fā)慌,所有人的心都懸到了半空中。
屏息靜待片刻后,殷翟皓終于緩緩開口,道:“朕,相信皇后。”
蘇妃驚愣之后,放聲大哭。四周妃嬪明哲保身,無人上前去安慰她一句。殷翟皓的視線冷冷地從她身上劃過,與我說道:“朕相信皇后一定能不偏不倚地將此事處理妥當(dāng)。至于這些個不長進(jìn)的宮人,皇后看著處理吧!”
“臣妾遵旨。”我恭敬點(diǎn)頭,視線從在場的所有嬪妃身上一一掃過:“來人,將紫宸宮的宮人們?nèi)祭氯?,每人重則五十大板,好生看管著別讓他們死了。此事本宮定會追查到底,與此同時(shí)也望各宮的宮人們能以此為戒,別試圖加害你們的主子!”
那些宮人紛紛被殿外的侍衛(wèi)拖了出去,嘈雜過后一片平靜,這平靜之中忽然傳出了女子心碎的哭聲,我順著那哭聲看去,只見宛玉靠在那漢白玉石柱上,身子漸漸滑落在地,哭得甚是悲涼。
殷翟皓上前,在她面前蹲下,手撫過她的那烏黑柔亮的長發(fā),眾人原以為他會安慰上幾句,卻不想他在下一瞬便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紫宸宮。
我的耳邊還響著宛玉的哭聲,卻不知該如何安慰,最終只在心底嘆了一聲,追著殷翟皓的腳步離開了紫宸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