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福立刻出現(xiàn)在門口,跪在地上,道:“皇上恕罪,是奴才的疏忽。”
安寧咬緊了唇瓣,呆呆地站著不動,我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子推開了殷翟皓,走到她身邊抱住她,柔聲問道:“安寧,怎么這么晚了還沒歇息?”
“我……母妃的畫像……被我弄丟了,到處都找不到。”安寧低下頭,聲音幾不可聞,“娘娘您別生氣……”
乍聽安寧弄丟小姐畫像時,我的確有些生氣,但看到她那含淚欲涕的模樣,我也不忍苛責(zé)她,只好安撫道:“無礙,娘娘這還有一張,就給你了。”
安寧見我并未責(zé)怪她,有些詫異,我牽著她走到舊盒子,邊走邊想,我平日對她是否過于嚴(yán)厲了?
“這一次,你可要收好了。”我將平日小心翼翼珍藏著的畫像放到安寧手中,“這是唯一的一張了,切莫弄丟。”
“嗯。”安寧收了畫,不好再打攪我們,道:“父皇,娘娘,安寧先告退了。”
因為夜已經(jīng)深了,我不好再留她,只囑咐了宮人送她回寢宮。
殷翟皓不知何時走到了我收拾舊物的盒子邊上,手中正拿著一幅陳舊的畫。
那是一幅年輕男子的畫像,畫上的人神采飛揚,衣擺隨風(fēng)輕輕揚起,面上的笑容十分輕松肆意。作畫之人將畫中人的神韻抓得相當(dāng)神準(zhǔn),無論是何人看了這畫,定會一眼便可看出做畫之人與畫相主人之間相當(dāng)?shù)氖祜?/p>
他看到了!
我有些心慌,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含笑回身,視線凝在我身上,眸中比平日更添幾分柔意,連聲音都帶滿笑意:“未央,我一直以為你把它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