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源于河南省桐柏山北麓,流經(jīng)河南、安徽至江蘇揚州三江營入長江。鳳陽便位于淮河中段南岸,洪武二年建中都皇城。洪武七年,割臨淮縣四個鄉(xiāng)設置鳳陽縣。
魏國公徐達出身濠州,自皇上賜名鳳陽后,濠州漸漸不再被提及。錦曦稟明父親,想去看看老家現(xiàn)在的模樣,徐達略一沉思就同意了。
徐輝祖聽到消息時正在用早膳,珍貝瞧著他額頭青筋因為咬著牙憋著氣已暴突起來,嚇了一跳道:“少爺,你……”
他放下筷子,站起身在屋里走了幾步,沉聲道:“珍貝,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粘住小姐讓她帶著你?!?/p>
“是!”
“機靈點,有事飛鴿傳書來報!”
徐輝祖吩咐完珍貝,疾步出了房門去找父親。
魏國公徐達此時心情極好,正陪著夫人在花廳品茗,瞅著徐輝祖進來,心里已明白了幾分,笑呵呵地道:“輝祖,一大早這么急做什么?”
“父親,娘!”徐輝祖心里盤算了會道,“前些日子錦曦鬧身子不好,想回棲霞山住些日子,兒子是想親自送她上山?!?/p>
“錦曦自有她的想法,她想回鳳陽老家,為父已經(jīng)準了?!?/p>
“可是父親,錦曦一個女流之輩,如何放心讓她獨身上路?”
徐達笑了笑:“輝祖,這你就不必擔心了,為父已安排侍衛(wèi)暗中保護,錦曦山中十年,不是尋常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閨秀。況且為父已囑她男裝上路,不用擔心她的安全。對了,眼下有一差使,你去趟北平,替為父給傅友德將軍帶封信及藥材,他出發(fā)前為父不在南京,你代我順致問候,馬上就走,趕緊著。”
徐輝祖無奈地應下,不經(jīng)意看到父親意味深長的眼神,心想,這不是支開我嗎?為什么父親會這樣放心讓錦曦獨身上路,只囑兩名侍衛(wèi)暗中保護?
他本是聰明人,心里一盤算就想起了燕王南巡之事。如果錦曦要嫁一個皇子,徐輝祖還是不肯放棄太子。
然而父親催得緊,并派了兩名親衛(wèi)跟著他。徐輝祖沒有時間再去東宮,想了想放出一只信鴿,心里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珍貝身上。
信鴿剛出魏國公府就被捉住再被放飛。一炷香后,李景隆已得到與東宮同樣的消息:鳳陽。
鳳陽?錦曦去了鳳陽?李景隆在蘭園默想著這則消息。燕王也去了鳳陽,魏國公僅派了兩名侍衛(wèi)暗中保護錦曦。這個老狐貍!想起魏國公府拒婚,他心里恨意漸生,嘴里漫不經(jīng)心道:“銀蝶,常聽父親說起鳳陽的風土人情,想去瞧瞧?!?/p>
“燕王今日啟程去了鳳陽。走水路?!便y蝶沒有回答,流利地報傳情報網(wǎng)得知的消息。
李景隆低低笑了笑:“真是巧,也罷,咱們也去湊湊熱鬧吧。沒準,鳳陽山里還能尋到珍品奇蘭?!?/p>
錦曦得了父親準許,雀躍不已,收拾行裝出了府門。
南京前往鳳陽可走水路也可行陸路,錦曦不會鳧水,在府中池塘也差點淹死,決定走陸路。
出了南京城,她就知道身后有人跟著。回頭看見緊隨的兩名侍衛(wèi),知是父親安排,她不忍讓父親擔心,也不說破,任侍衛(wèi)跟在身后。
她打馬出了城正高興地東張西望,遠遠瞧見路邊茶亭里坐著伸長了脖子的珍貝,呆了呆,嘆了口氣縱馬前去。
“小,少爺!”珍貝機靈地改了口,紅著一雙眼睛迎上來。
錦曦瞧了眼珍貝,也改作男裝。舉止間卻無半分男兒氣,不覺失笑:“我說珍貝,你換男裝干嗎?怎么打扮也不像?!?/p>
“可是,小姐,你是男裝??!”
“你回去,這一路我是走到哪兒黑在哪兒歇,你不是習武之人吃不了這苦的?!?/p>
珍貝低下頭,眼淚就下來了:“是少爺叫我跟著你的,若是回去,少爺會打死我……”
錦曦知道肯定是大哥派了珍貝前來,本不想帶她走,聽珍貝這么一說,心又軟了。她知道珍貝愛慕大哥,唯大哥之命是從,若真的不帶她,真怕大哥生氣。她想了想道:“你跟著我也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我倆結伴出游時,少爺是你,侍從是我?!?/p>
“這如何使得!少爺只是擔心小姐出門在外無人照顧。”珍貝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