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曦笑了笑說:“聽我說完,你扮男人不像,被人看出是女的也無妨,我就是你的侍從兼保鏢,若是被人識破身份,你就是魏國公府的大小姐,我還是侍從。我會騎射,做侍從正合適。你從小待在府中,可沒在外吃過苦頭,正是小姐模樣。跟我就答應(yīng)這點,要么,你就回府。”
珍貝權(quán)衡半天,與其回府被公子訓(xùn)斥,還不如緊跟了小姐,便點頭示意。
兩個人換過衣飾上馬南行。
錦曦側(cè)著問道:“珍貝會騎馬,會武藝嗎?”
“會騎馬,是少爺教的,可是武功卻是不會?!闭湄惱蠈嵉鼗卮?,心里還是有幾分不安,“小姐,這樣行嗎?珍貝怎敢委屈小姐做侍從?!?/p>
“我叫非蘭,謝非蘭,夫人的遠(yuǎn)房親戚,當(dāng)然也是靖江王的遠(yuǎn)房表弟。護(hù)送表妹回老家鳳陽,因為出行,所以你改做男裝,明白了嗎?”錦曦笑著說,眼珠一轉(zhuǎn)又道,“當(dāng)然,非蘭自小與你已有婚約在身,親密無間,你傾心于表哥非蘭,對我好點也正常?!?/p>
珍貝終于反應(yīng)過來:“小姐,啊,非蘭,嘿嘿,這樣一來就算我扮得不像也沒關(guān)系了是嗎?”
錦曦微笑不答,揮鞭一指道:“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yīng)如是!珍貝,女子亦應(yīng)有此豪情,難得出府自由自在,你別想著我是小姐,你是侍女,好好看看風(fēng)景便好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走吧!”
“可是小姐,珍貝哪有你讀的書多,只不過識得幾個字罷了?!闭湄愢止镜?。
“呵呵,珍貝,你是在府中待得久了,不知外面天地的寬闊,別想那么多了,難道你不想吃這沿途的美食,不想看這沿途的風(fēng)景?”
“嗯,小姐,出了府覺得空氣都清新許多?!?/p>
錦曦笑道:“走吧!小姐!記住,以后喚我非蘭就好?!?/p>
“那我的名字叫什么?”珍貝傻傻地問道。
“你還叫珍貝啊,女兒家的名字怎可隨便示人?不答便是。”錦曦咯咯直笑,一挾馬腹跑了起來。
兩個人也不趕路,直到傍晚時分,才到秦淮河邊的頂山鎮(zhèn)。
“過了秦淮河再行十里就入安徽境內(nèi)。今日天色晚了,就在這鎮(zhèn)上打尖休息吧?!卞\曦與珍貝催馬進(jìn)了鎮(zhèn)子。
頂山鎮(zhèn)不大,卻也繁華齊整。因靠著外秦淮河,往來船只靠岸打尖,小鎮(zhèn)客商往來,生意甚是紅火。
最大一家福寶客棧位于鎮(zhèn)東頭,是上百年歷史的老字號。小二眼尖眼見錦曦和珍貝服飾華麗,相貌不凡,笑呵呵地迎上來道:“兩位公子住店嗎?”
“住店,有上房嗎?兩間!”
小二看了二人一眼,瞧出珍貝衣飾華麗,臉小嬌柔,目光落在珍貝腳上,見一雙皂靴松松穿著,這時但凡大家閨秀或稍有條件的女子都以三寸金蓮為榮,皇后馬氏未纏足已被天下人笑話,心里便明白珍貝必是女扮男裝,繡鞋外再套了皂靴。
錦曦卻因從小養(yǎng)在山上,還是天足。小二以此為憑,認(rèn)定了這二人一男一女,懂事地也不說破,笑道:“上房只得一間,別的是下房,就要委屈公子了?!边@話卻是對著錦曦說的。
珍貝一急,張口欲說,錦曦已用眼神止住她,含笑道:“煩請小二哥帶路,我們的馬兒記得喂黑豆精草?!笔稚弦堰f過一錠官制的小元寶。目光看著隨后而來的侍衛(wèi),那兩人極為懂事,裝作不認(rèn)識錦曦與珍貝,拉了馬自去尋小二住店。
錦曦微微一笑,跟著無妨,不惹自己討厭就行。
進(jìn)了房珍貝便急道:“小姐,還是我去睡下房吧?!?/p>
錦曦“撲哧”笑了:“我不能和你一起住在上房嗎?要兩間房就一定要去睡???笨!”
珍貝一呆,呵呵笑了,“小姐,我怎么覺得你在府中柔弱得緊,怎么就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呢?”
錦曦笑著不答,見珍貝收拾停當(dāng)便下樓吃飯。
樓下已坐了不少人,見樓上走下兩位錦衣公子。一人秀氣玲瓏,一人玉面含俏,不覺多看了兩眼。
珍貝臉一紅,低下頭走到邊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