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音,都快到午飯時間了,真的不吃頓飯再走嗎?”霍音離開的時候,霍誠站在廚房門口親切地詢問著她。
霍音笑著說不了,霍誠也不好意思再說什么,只是讓陳麗芹去送送霍音。
站在玄關門口換鞋的時候,霍音一不小心就看見了鞋柜上嶄新的鑰匙串?;粢粢膊桓颐髡f,只是小心翼翼地問陳麗芹:“媽,我今天用鑰匙開門的時候,突然打不開我們家的門,是鎖壞了嗎?”
陳麗芹一邊換鞋一邊說:“哦,前幾天老村改造,正好讓他們把老鎖給換了?!睋Q好鞋之后,她又抬頭覷了一眼霍音,“省得有外人到我們家里來,偷偷拿走了我們家的東西也不知道?!?/p>
“是這樣啊?!被粢粜θ萜D澀,她想陳麗芹口中的外人,應該指的就是她。
“要拿一把走嗎?”陳麗芹拿著鑰匙串在霍音眼前晃了晃,又匆匆放下,生怕霍音真要了去。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霍音睜大了眼睛,防止眼淚掉下來。她很難得地硬氣了一次,說:“不用了,反正我也不經(jīng)?;丶摇!?/p>
“哦,那好?!?/p>
兩人一同走出家門。
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個人提起過今天是霍音的生日,因為沒有人會記得。
而家人的刻薄,霍音也從不舍得記在心上。畢竟,他們生她養(yǎng)她,已經(jīng)是最大的恩德了,怎么還能奢侈地要求他們給予她與霍辭同樣平等的關愛呢?
霍音在街上游蕩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自己無處可去。到了吃飯的時間,胃餓得發(fā)疼了,霍音才猛然想起來自己連午飯都還沒吃。
霍音走到一家路邊攤,點了一碗麻辣燙,倒了半瓶的辣椒油,吃著吃著眼淚就簌簌地掉了下來。老板娘看見她眼淚流個不停,熱心地湊上去問她是不是遇上不開心的事了。她只是仰著滿面淚痕的臉,指著倒了半碗辣椒油的麻辣燙,笑著說:“一不小心辣椒油放太多了?!币贿呎f,她的眼淚還撲簌撲簌地掉進了熱騰騰的碗里。
老板娘信以為真,不忍心看她再這樣,就給她按照原來的配料換了一碗清湯的,不沾一點辣腥?;粢魡≈ぷ诱f謝謝,然后一言不發(fā)地吃完,放了雙倍的錢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