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于默片里,表演我一個人的紙醉金迷(2)

余愛繞梁 作者:蕓生


舒晴抬起頭看她,目光灼灼:“霍音,梁淮則是個可憐人。如果可以的話,代替小嬈去愛他吧?!?/p>

說完,舒晴就自顧自地繼續(xù)修剪花枝?;粢粢膊徽f話,只是干站在她后面,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粢舻乃季w很亂,她能夠感覺到,舒晴話中有話。

關(guān)于梁淮則和白微嬈的曾經(jīng),一直是困擾霍音的一個謎團。如果能夠解開這個謎團,那無論做什么她都該是游刃有余的。但是她知道,梁淮則不會輕易告訴她關(guān)于白微嬈的一切,因為對于白微嬈的任何事,梁淮則都是吝嗇而敏感的,他不允許任何人侵占他的回憶,侵占他的小嬈。但是,恰好世界上有個人,也深諳著白微嬈和梁淮則的曾經(jīng),這個人就是舒晴。

霍音選擇了最干凈利落的一種方式,問她:“舒晴,可以告訴我一些關(guān)于……白微嬈的事嗎?”

霍音從來沒有叫過白微嬈的全名,今天是她第一次完整地說出這個名字,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有一種意外的熟悉感。

舒晴大概是沒想到霍音會這么問,手里握著的剪刀忽然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險些砸到她的腳。舒晴彎下身撿起剪刀,對霍音說:“你想問什么,就盡管問好了。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p>

“我想知道,他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

舒晴領(lǐng)著霍音走到了花店僻靜的一處,讓霍音坐下,又倒了一杯水給她。她說:“這個故事太長了,等我慢慢跟你說?!?/p>

“嗯?!被粢裘蛄艘豢谒谏嘲l(fā)上等她。清水寡淡無味,卻是清洗百種滋味的良劑。

收拾好東西,舒晴才捧了一杯水,慢慢悠悠地坐到了霍音身邊:“其實你早就該問我這個問題的,以前覺得在你面前說起小嬈和梁淮則的事可能太殘忍。但是,既然你有心想要和他在一起,那我覺得你知道這些也應(yīng)該是百利而無一害的?!?/p>

霍音眼眸微瞇,開門見山地問她:“舒晴,他們倆到底是怎么認(rèn)識的?”

沙發(fā)靠窗,是最好的觀景位,舒晴望著窗外的人來人往,像是在回憶極其遙遠的曾經(jīng):“他們是在加拿大認(rèn)識的。當(dāng)年,梁淮則二十二歲,因為父母的反對,他獨自一人出國學(xué)醫(yī)。而他也就是那個時候,碰上了小嬈,一個從加拿大救助站跑出來的女孩?!?/p>

“救助站?”

“嗯?!笔媲琰c頭,“當(dāng)年,小嬈十五歲。她父親在國內(nèi)因意外去世,臨終前曾托人將她們母女倆送到加拿大,打算投奔一個親人??上?,還未等出國,她母親又接連因為意外去世。最后,去往加拿大的飛機上,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更不幸的是,她打算投奔的那個親人不愿意接受她,她無奈四處輾轉(zhuǎn),被當(dāng)?shù)氐木戎臼樟袅?。外國的民族歧視很?yán)重,小嬈在救助站里也吃盡了苦頭。遇上梁淮則的時候,她剛從救助站里逃出來,在大馬路上,她跪在他面前,死命地求他救她?!?/p>

回憶一個人由鮮活變成死亡,這樣的過程很殘忍,舒晴有些輕微的哽咽:“大概是因為醫(yī)生的天性,梁淮則二話沒說就帶她回了家。當(dāng)年我和梁淮則都是加拿大的留學(xué)生,留學(xué)生圈子很小,也就互相認(rèn)識了。”

大約是因為舒晴的話畫面感太強,以至于霍音竟然能片段性地聯(lián)想出畫面。畫面里,渾身臟兮兮的少女,扯著男人的衣袖,用最生疏的英文咬字向他求救。眼看身后追上她的人越來越多,她連英文都說不連貫了,只是拼命地拽著男人,用母語說——求求你救我。

“她可真傻,萬一遇上的不是梁淮則,是壞人可怎么辦?”明明是一句逗趣的話,霍音卻語氣悲戚。

“遇上壞人,也總比在救助站里好?!笔媲缤nD了一下,霍音看見她的眼眶里有淚水在打轉(zhuǎn),“梁淮則救了她之后,她就昏迷不醒了好幾天。梁淮則也不好意思替她換下臟兮兮的衣服,就請了我代勞。我替她換衣服的時候,看到了她身上的傷痕,有的已經(jīng)結(jié)痂,有的還在青紫著,全都是被人打出來的。即使現(xiàn)在想起來,我都會覺得很難過,對一個才十五歲的女孩子下狠手,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做得出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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