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們又往下挖了將近一米深,終于挖出點東西。但不是什么出口,而是一具骨骸。最詭異的是,這具發(fā)黃的骨骸生前像受到了極大的折磨,腳骨翻轉(zhuǎn),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地躺在地上;而他的骷髏頭居然匪夷所思地被裝在了一個碗里,似乎有人跟吃猴頭一樣享用過他的腦子。
我和熊諫羽失望地坐在地上盯著這具人骨發(fā)呆。忽然,不知道是眼花了產(chǎn)生的幻覺還是怎么的,我居然看到這具人骨的胸口起伏了一下。我揉揉眼睛,趕緊讓熊諫羽一起看看。一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不是人骨自己在動,而是人骨下邊的土里似乎有什么活物正在拱土,要破土而出,把這具骨架給頂了起來。
看著地上的泥土被拱得上翻,熊諫羽拉了我一把:“快后退,快!”
我腦中忽然想起了美國大片《木乃伊》里的情節(jié),不會是什么守護(hù)尸體的甲蟲吧,那玩意可是會吃人的,又轉(zhuǎn)念一想,那是埃及的物件,跟瑪雅人不挨邊,稍微放松了點緊繃的心,抱著魚槍和熊諫羽一起退到了墻角。
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稍等了一會,先聽到了一聲刺耳的嘯叫,接著,泥土猛地被掀開,從下邊伸出一個黑乎乎的軟體動物,不停扭動,似乎在空氣中嗅著什么。我仔細(xì)一看,心里揪成了一團(tuán),這玩意怎么那么像蚯蚓呢?不過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變態(tài)的蚯蚓。它的直徑比水桶還粗,身上一圈一圈的,布滿了疙瘩狀的突起物,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這他媽是什么東西?”我緊張得忍不住罵了出來。
熊諫羽看上去倒不是很害怕,相反,我透過他厚厚的眼鏡片,似乎看到他眼里閃出異樣的光?!斑@是蚓螈!”熊諫羽說著,拔出匕首,往前走了一步。
“蚓螈?”我腦中迅速搜索這個似曾相識的詞,終于想起來,懷特曾說過他們在危地馬拉挖掘金字塔時就發(fā)現(xiàn)了底部有很多蚓螈鉆出的洞?!八鼈円藛??”我問道。
熊諫羽沒有回答我,但地上那只蚓螈給了我答案。它似乎嗅到了我們的味道,擺動的上半身突然朝我們的方向停下來,接著,我看見它頭部似乎張開了一個洞,也就是零點幾秒,從它體內(nèi)猛地噴出一股淡黃色的液體。站在前邊的熊諫羽反應(yīng)很快,趕緊一個側(cè)身,躲過了大股液體,但距離太近,還是有一部分噴到了他腿上。熊諫羽“啊”地一聲慘叫,用手捂著腿又退到了墻角。
熊諫羽齜牙咧嘴地松開手,我一看,腦袋“嗡”地一下。那股液體似乎有強大的腐蝕性,熊諫羽腿部的潛水服被熔出一個大洞,而他腿上的肉也被這股液體熔掉了乒乓球大小的一塊,周邊的皮膚也鼓起了水泡。
“快射它!”熊諫羽靠著墻對我喊道,他痛得聲音都變了。
那只蚓螈見噴到了獵物,似乎也挺興奮,不停地?fù)u晃著它巨大的身軀,一點點地從土里繼續(xù)往外鉆。我覺得自己的手因為恐懼在顫抖,瞄著那截身體扣動了扳機。雖說那蚓螈有水桶粗,可它并不是靜止不動,而我又因為緊張發(fā)揮失常,射出去的魚箭居然擦著蚓螈的皮膚飛了出去,只射破了它身上突起的疙瘩,傷口處往外流著暗紅色像血一樣的液體。
顯然我的舉動激怒了那個大家伙,就聽它又發(fā)出一聲更大的嘯叫聲,震得我頭疼欲裂。接著它身體一使勁,整個從地里鉆出來,直奔我們而來。
我一看,好家伙,這東西也太變態(tài)了,整個身體起碼有三米長,正一點點貼地朝我們?nèi)鋭印?/p>
“你別發(fā)愣了,再射呀!瞄準(zhǔn)?!毙苤G羽大聲提醒我。
我手里這把魚槍最多一次可以裝四根魚箭,剛才用掉了一根,還剩三根。而這回蚓螈并不像剛才一樣在土里左右搖晃,而是貼地爬行,這就簡單多了。我屏住呼吸,瞄準(zhǔn)它的頭部,再次扣動了扳機。
我這一槍發(fā)揮了正常水平,一箭就穿過了蚓螈頭部靠后的地方,魚槍威力大,一下就穿過了它的身體,插進(jìn)了泥土里,把它給死死釘在了地上。蚓螈受到了巨大的疼痛,整個尾部瘋狂扭動起來,拍在土地上“撲撲”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