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開始的第一個早晨。
聽說寺門前出了人命,正在早課的僧人們立馬簇?fù)碇秸伸o如來到山門前。面對恐怖的死尸,大多數(shù)僧人全都望而卻步,有的趕緊閉眼口宣佛號,有的干脆站在遠(yuǎn)處偷偷地觀看,不肯再走近了。
還是寺里那位平時不言不語、衣衫破舊的火工道人第一個來到了死者的跟前,皺著眉頭小心地查看了起來。死者的日本軍裝上戴著一副兩杠三星的軍銜,他發(fā)現(xiàn),這正是昨天帶兵追殺那名國軍潰兵的鬼子大佐,只是這具毫無生氣的死尸,再沒有昨天那股子兇橫勁兒了。
就在這時,方丈靜如走了過來。經(jīng)歷過太多人世間風(fēng)風(fēng)雨雨的靜如意識到,這具尸體的出現(xiàn),肯定會給青燈古佛的寒山寺帶來不小的麻煩。那些無事還要生非的日本人,肯定不會輕易地放過他和他身后那座歷經(jīng)千年的古剎。
經(jīng)過一番緊張的思索,靜如轉(zhuǎn)過身,沉聲對身后的僧眾說道:“此事與寒山寺無關(guān),大家都趕緊回去吧!一會兒的法事很重要,絲毫也不能馬虎!”
僧人們聽了,連忙從那具死相怪異的尸體上收回了各自的目光,紛紛跟在方丈身后朝寺里走去。
寺里的寺監(jiān)靜空,是個白白胖胖的和尚,他是靜如的師弟,在寺院中地位僅次于方丈。一般靜如不在的時候,靜空就是和尚們崇拜的焦點,他也總喜歡稍稍賣弄一下自己。
“靜空師叔,聽說蘇州城里最近來了個狙擊手,專殺日本人,您看這個日本人會不會是他殺的?”一個和尚問道。
“狙擊手用的是槍,這個人一看就是自殺的。”另一個和尚反駁道。
“師叔,你看那人臉上的表情,他會不會是遇到了傳說中的千年怨煞?”另一個小和尚揣測著說。
環(huán)視之后,靜空用充滿深意的語調(diào)緩緩地回答:“無論是刀是槍,是棍是棒,是狙擊手還是千年怨煞,都是因果……”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jīng)回到了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