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我說。
“看到這部電腦了嗎?”他說,“它能竊取全國每一個汽車監(jiān)理站的資料。”
“所以?”
“所以我能檢查車輛牌照。”
我沒說話。他從口袋抽出一把手槍,動作迅速流暢。這是蘇聯時期的PSM小型自動手槍,講究外觀平滑、重量輕巧,所以不會勾住衣服。它用的是俄制子彈,不容易獲得。槍身滑套后方有個保險栓,現在是調到往前的位置,我忘記那樣是代表關保險還是開保險了。
“有什么事?”我問。
“想跟你確認一件事,”他說,“然后我就能讓自己升個一兩級了。”
一陣沉默。
“你想干嗎?”
“我要告訴他們一個秘密,”他說,“搞不好我能因此得到不少賞金,比如收下他們本來要給你的五千塊。”
我的手指緊扣著口袋里那把葛拉克的扳機,一面望向左側,從玻璃窗看出去。貝克跟杜克站在凱迪拉克旁邊,背對著我,距離大約四十英尺。太近了!
“我替你處理掉了那部日產汽車。”多爾說。
“丟在哪里?”
“這不重要。”他又露出笑容。
“什么意思?”我問。
“車子是你偷來的,對吧?是你在購物中心隨便偷的。”
“那又怎樣?”
“它的車牌隸屬馬薩諸塞州,”他說,“但其實是偽造的,根本沒這個車牌。”
錯誤開始找上我了!我沒說話。
“我檢查了它的車輛識別號碼,”他說,“就在儀表板上的一塊小金屬板。”
“我知道。”我說。
“識別碼是日產車的沒錯,”他說,“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都沒問題。然而這個車牌是登記在紐約州,車主五天前才被政府人員逮捕。”
我沒說話。
“你有什么要解釋的嗎?”他說。
我沒回答。
“也許他們會讓我來解決你,”他說,“我可是十分樂意。”
“你這么覺得?”
“我以前就解決過其他人,”他的語氣像是想證明什么。
“你解決過多少人?”我問。
“夠多了。”
我往玻璃窗瞥了一眼,松開葛拉克的扳機,雙手空空伸出口袋。
“紐約的汽車監(jiān)理站記錄一定過期了,”我說,“那是輛舊車,搞不好一年前就賣給別州的人了。你查過它的認證碼嗎?”
“在哪里?”
“屏幕最上方右邊,那里要顯示正確的號碼,才表示數據是最新的。我以前是憲兵,進入紐約監(jiān)理站系統(tǒng)的次數可比你多。”
“我討厭憲兵。”他說。
我看著他的槍。
“我才不在乎你討厭誰,”我說,“只是想告訴你,我知道這種系統(tǒng)如何運作。我以前也犯過跟你一樣的錯,而且不只一次。”
他沉默了一會兒。
“聽你在瞎扯。”他說。
現在換我笑了。
“那你就查查看吧,”我說,“丟臉的是你,不關我的事。”
他坐著不動,考慮許久,然后才把槍從右手換到左手,開始用鼠標在電腦上搜查。他一面按著鼠標卷動網頁,一面注意我。我稍微移動,像是想靠近去看屏幕。他正進入紐約監(jiān)理站的搜索頁面。我又移動了一點,讓身體處于他肩膀后方。他顯然記住了日產汽車的車牌,直接輸入后,便點擊搜索鍵,屏幕畫面隨即轉變。我動動身體,像是準備好要證明他錯了。
“在哪里?”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