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已經(jīng)拿了啤酒走到外面去，到陽光底下。他拿起來，喝了一大口，把報紙翻到下一頁，發(fā)現(xiàn)自己在讀已經(jīng)讀過的新聞標(biāo)題。也不是因為有興趣，而是出于習(xí)慣，他又開始讀起新聞內(nèi)容，看看有沒有之前錯過的消息。

傳來啪嗒啪嗒聲，他抬起頭來。碧翠絲正朝游泳池走過來，穿著泳裝、戴著游泳用的手臂圈和拖鞋，她的皮膚因為擦了防曬油有些蒼白，她正用吸管喝一整罐的柳橙汁。

“嗨，”休說，把報紙稍微拿低一點，“要去游泳？”

“對。”碧翠絲說，在池邊坐下。

“要不要……”休清了清喉嚨，“你要不要和爸爸一起下水？”

他放下報紙、起身，向女兒伸出手做出邀請的手勢，但是她沒有反應(yīng)。

“來嘛，碧翠絲！”休用吸引她的口吻說，“我們一起游。”

“我要和媽咪一起。”碧翠絲說，用力吸了一口飲料。

“我們可以……”

“不要！”休正要去拉她的手時，碧翠絲叫喊，“要和媽咪一起！”

“好吧，”休說，勉強擠出一個輕松的微笑，“那我們等媽咪。”

“碧翠絲？”阿曼達因為驚慌而提高音量，走到陽臺這邊來，“碧翠絲，你在哪里？”

“她在這里！”休叫喊，“她沒事。”

阿曼達從轉(zhuǎn)角走出來，手里牽著奧克塔維婭。她已經(jīng)換上小比基尼褲、有珠子裝飾的拖鞋和白色緊身T恤。

“碧翠絲，別煩爸爸了。”她嚴(yán)厲地說。

“沒關(guān)系。”休又說。

“我叫她跟我在一起，等我換好衣服。”

“珍娜在哪里？”休問，“她不是應(yīng)該幫你嗎？”

“她在幫她們整理行李。”

阿曼達放開奧克塔維婭的手，熟練地把毛巾丟在躺椅上、脫掉T恤。她里面什么都沒穿，她的胸部緊實，顏色曬得很均勻，一點都沒有吊帶的痕跡；她的腹部緊繃，背部健壯結(jié)實，二頭肌的線條分明。她的短發(fā)在陽光底下閃閃發(fā)亮?？雌饋砗芟駚嗰R遜族的女戰(zhàn)士，休自顧自地想著。

“拿去，”她對奧克塔維婭說，伸手到袋子里拿出四個柑橘，“拿去，碧翠絲，到草地上吃，把皮丟在袋子里。小心走。”

兩個小女孩啪嗒啪嗒地走向綠草如茵的地方，開始剝柑橘。阿曼達看了她們一眼，臉上出現(xiàn)猶豫不決的表情，仿佛她要發(fā)出更多命令或糾正她們。結(jié)果她只嘆了一口氣，走向她的日光浴躺椅。

“結(jié)果，”她坐下時，休說，“我們到了，還不錯吧？”

“還不錯，”阿曼達說，聲音聽起來還是有一點勉強，她伸手到袋子里拿報紙，然后迅速翻到她要看的那一頁，“可惜這里沒有網(wǎng)球場……”

“重點在于這里都是我們的，”休說，“不用擔(dān)心會有其他人，我們可以隨意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又喝了一大口啤酒，把杯子往地上一放，伸手溫柔地撫摸她光溜溜的胸部。

“休。”阿曼達說，往孩子的方向瞄了一眼。

“沒關(guān)系，”休說，“她們根本看不到我們。”

他的手指往下移到她那圓潤的褐色乳暈，因為他的觸碰，它變得有點堅挺。休眼睛掃過他太太的臉，想看她的反應(yīng)，可是她的眼睛被GUCCI太陽眼鏡遮住，她那光亮的雙唇也毫無反應(yīng)。

在完美的外表下，她到底有什么感覺？休納悶。在面無表情的面具下，在這些完美雕塑的肌肉底下，那些熱情是否還在？她所有的感情是不是已經(jīng)被剝除？

他最近不小心聽到她在電話上跟她朋友說，為了減少皺紋的產(chǎn)生，她現(xiàn)在笑得比較少了。也許這種冷靜也延伸到性愛方面，他完全搞不清楚。

“休……”阿曼達說，在她的日光浴躺椅上移動了一下，和他保持一點距離。

他承認(rèn)這些跡象不太妙，她看起來有點煩躁，只想專心看書的樣子，不過休想：管他的。他在度假，他想做愛。

“我們?nèi)ニ缬X。”他放低音量說，他的手指緩緩地圈住她的乳暈，滑下她那結(jié)實的腹部，挑弄她的比基尼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