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亂世里的司馬家 (1)

三國大贏家 作者:韓壘


現(xiàn)在的父母,為了讓孩子不輸在起跑線上,早早就給他們灌輸各種知識,不管能不能吸收,先塞進腦袋里再說。學英語累了,學法語歇歇腦子;學法語累了,學鋼琴歇歇腦子;學鋼琴累了,學書法歇歇腦子……

但凡做不成龍鳳的父母,總希望孩子能夠成龍成鳳,對于孩子來說,這樣的父母未免太不厚道了。司馬懿的爹就是這種不厚道的人。

司馬懿的爹羨慕“八顧”的影響力,一心想將自己的孩子培養(yǎng)成名士。可想而知,司馬懿前半生的主旋律應該是讀書,這種生活對一個孩子來說是非??菰锏摹?/p>

根據(jù)《晉書?宣帝紀》記載,司馬懿從八歲開始學習《孝經(jīng)》、《論語》、《急就章》、《三倉》等古書。對一個孩子來說,讀這些書是非??菰锏?,筆者猜測,在休息間隙,司馬防會讓其閱讀兵書,畢竟司馬家族是馬背上出身的,不能忘本。

插一句話,東漢時期,知識屬于壟斷產(chǎn)業(yè),只有達官貴人、民間名流才有資格和資本去學習,知識的普及程度有限。這一方面,不比當今,接受教育是一種義務。家族壟斷知識,代代相傳,形成家學,這是中華文化的重要傳承部分,形成以血緣家庭為單位的全部文化、技能及價值體系。正是在休息時期學習的兵法知識,為司馬懿以后在軍事上的成就奠定了基礎(chǔ)。

司馬懿在兄弟中間排行老二,他的哥哥司馬朗比他年長八歲,絕對是神童級別的人物。司馬防對長子寄予厚望,潛心栽培他,再加上司馬防的幾房太太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在一段時間內(nèi),司馬朗儼然是獨苗,更得司馬防的重視。

司馬朗九歲的時候,在院中讀書,其父司馬防的朋友來拜見他。兩人是多年未見的好友,加之對方是軍官出身,性格豪爽,世間禮儀被拋之腦后,見到司馬防,就噴了一句:“司馬防兄,還好嗎?想死老子了。”

這句話一出,卻遭到了一個孩子的頂撞,他說:“輕慢別人父親的人,也不會尊敬自己的父親。”

司馬防一聽,盡管嘴上呵斥他離開,但心里頗為得意。

來客儼然沒有料到被一個九歲的孩子將了一軍,趕緊向他道歉??梢钥闯?,世俗禮儀已經(jīng)在年幼的司馬朗心中扎下根。這孩子小小年紀已經(jīng)具備成人思維,也就是說被定位為神童。他被稱為神童的最有利的證據(jù),就是十二歲時輕松通過經(jīng)文考試而成為童子郎,類似如今的考取少年科技大學。

當時的監(jiān)考官覺得司馬朗身體高大強壯,懷疑他年齡造假。司馬朗回答說:“我司馬家族武將出身,個個身材魁梧健碩,我雖然年齡小,卻沒有急功近利向官場巴結(jié),謊報年齡以求得在仕途上早有成就的意思,這不是我的人生立志要做的事情?!?/p>

小小年紀,口才了得。監(jiān)試官覺得司馬朗品行和才能果然異于常人。放在如今,這孩子早就占據(jù)了各大網(wǎng)站和報刊的頭版頭條。對司馬懿來說,有這么一個年少成名的哥哥,既是壓力,也是動力。壓力是有了比較的對象,人比人氣死人,都是一奶同胞,哥哥能成為神童為何弟弟不行?動力是想證明自己,就要超過哥哥。然而,想超越神童,這無異于登天,艱難程度可想而知。在哥哥司馬朗的光環(huán)下,司馬懿只能退居二線,默默地修煉。

對司馬懿而言,大哥是他唯一的一道難以逾越的障礙,司馬懿的幾個弟弟卻沒有這種壓力,不能跟大哥比,可以跟二哥比。

每個人生命中都有一個叫二哥的人,他可能打游戲二,做事二,長得二,各種二,但卻是人緣最好,混得最好,也是命最好的。司馬懿是二哥,諸葛亮是二哥,關(guān)羽也是二哥。司馬懿是三國眾多英雄中,笑到最后笑得最燦爛的人;諸葛亮是半人半神的化身,為世間傳誦;關(guān)羽是忠肝義膽的人,義氣的化身,無論是黑社會、白社會,牽扯到“義氣”二字,都拜關(guān)羽。

與神童大哥相比,司馬懿要遜色很多。看到大哥離家去求學,他只有羨慕的份兒;看到人前人后頌揚大哥,他只有眼饞的份兒……這些童年的經(jīng)歷,無形之中,塑造了司馬懿隱忍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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