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亂世里的司馬家 (2)

三國大贏家 作者:韓壘


行走在年少成名的哥哥光環(huán)下,游走在疑神疑鬼的曹阿瞞帳下,藏身在半人半神的諸葛亮的陰影下,需要的是隱忍。司馬懿,一個集厚黑學之大成的陰謀家,一個一招亮劍竊取天下的大盜,無論如何都應該有點沉默寡言、不動聲色,偶爾撇撇嘴,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單純的生活環(huán)境不足以塑造司馬懿隱忍的性格,還有社會這個復雜的大染缸。

二哥很二, 二哥的世界很少有人能理解。司馬懿這個二哥在六歲的時候,社會上再次出現了武裝暴動,史稱“黃巾起義”。

自東漢中期以來,政治混亂,外戚和宦官輪流專權,貪官污吏巧取豪奪,兼并大量土地,加上自然災害頻發(fā),農民流離失所。因此,從漢安帝即位以來,到黃巾起義爆發(fā)前夕的七十余年時間,農民起義持續(xù)不斷。僅在黃巾起義前的三十余年中,史書記載的農民起義就不下二十余次。全國各地農民起義浪潮的普遍高漲,預示著一場更大規(guī)模的、全國性的革命風暴即將來臨。

民間相傳,張角祖籍山東,此人是典型的山東大漢。山東連年自然災害,為了活命,就帶著兩個弟弟逃荒到了巨鹿。張角自幼習武,武功高強,愛打抱不平,為百姓伸張正義,深得群眾愛戴。到了巨鹿之后,為了活口,開了一家武館,開場收徒,傳授武藝。日久天長,在巨鹿一帶頗有威信。

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入了道教,萌生了起義的念頭。于是他取道號“大賢良師”,以傳布太平道為名,利用行醫(yī)治病的手段,廣收門徒,在農民中秘密進行組織起義的活動。

張角的行為引起朝廷的重視,并開會予以研究。經大會討論,一致認為太平道是勸人為善的“善道”,朝廷不予干涉。這次會議的結論使太平道得以順利地發(fā)展。有了政府的批準,張角的行動就變得名正言順了。規(guī)模不斷擴大,起義即將開始。

當然,朝廷的人不是吃干飯的。民間幾十年來一直是動亂不斷,這一段時間如此和諧,有點不太正常。

平靜的水和不叫的狗是最可怕的。

經過秘密調查,朝廷有人感受到了這股異常強大而詭異的勢力。此人是大司徒楊賜——楊修的爺爺。楊賜緊急上書,陳述利害,請求逮捕張角。很不幸,這份建議書被掉包了,原因很簡單也很可怕——朝廷有人了,內應主要是宦官封谞、徐奉,還有一些小角色。話說朝廷有人好做官,可是張角的志向不是當官,而是給別人封官。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保密工作做得再好,終究會被人發(fā)現。

出師不利,朝廷內的內應被告發(fā),事情敗露,洛陽城內一千多名信徒一夜之間被逮捕并秘密殺死。得知消息的張角,決定提前發(fā)動起義。

朝廷趕緊調動軍隊前去維穩(wěn),對各地此起彼伏的黃巾軍進行鎮(zhèn)壓。然而,黃巾軍此時已成燎原之勢,人數實在太多,朝廷的黨衛(wèi)軍不足以應付。

袁紹、袁術、曹操、孫堅、韓馥的春天來了。袁紹家族四世三公,勢力最為強大,鎮(zhèn)壓黃巾軍之后一舉統一河北,成為漢末最強大的諸侯;袁術乃袁紹之弟,統一河北后,為了避嫌,從袁紹部中分離出來;曹操被征拜騎都尉,在潁川大顯身手,鎮(zhèn)壓黃巾軍,升遷為濟南國相;孫堅被舉薦為佐軍司馬,在攻克宛城戰(zhàn)役中表現神勇,提拔為別部司馬……

這幾人各打起自己的如意算盤,借平亂之機,建立起了嫡系的武裝,作為日后爭奪天下的班底。其中,袁紹占據渤海之地,勢力最為強大,袁術占據南陽,韓馥盤踞冀州,孔侑掌控豫州、劉岱統領兗州,陶謙割據徐州。各立門戶,自立為王。

這一切對司馬懿來說并非好事。司馬家族從司馬量開始經過三代人的努力,才更換了身份證。這一次,新的身份證失去了優(yōu)勢,造化弄人。原本是文人提筆定天下,如今卻是武將上馬定乾坤。言下之意,整個司馬家族,包括司馬懿在內,即使再出色,也只能給袁紹、袁術、曹操這類小老板當秘書、參謀。

司馬懿打出的第一炮就是悶炮,真夠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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