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巴布教練的勝利季 5

新罕布什爾旅館 作者:歐文(Irving, John)


“奇柏·道夫那個雜碎提到你的屁股、你的奶子,還有你的腳!”我對弗蘭妮說,“你小心他。”

“我的腳?”弗蘭妮說,“他說我的腳怎樣?”

“好吧,”我說,“那是哈羅德·斯沃羅說的。”大家都知道哈羅德·斯沃羅有點(diǎn)瘋瘋癲癲的。那年頭,如果有人跟哈羅德·斯沃羅一樣神經(jīng),我們就說他像只跳華爾茲的老鼠。

“奇普·道夫說我什么?”弗蘭妮問,“我只在乎他。”

“他只在乎你的屁股,”我告訴她,“而且還對每個人說。”

“沒關(guān)系,”她說,“我對這種事沒興趣。”

“喔,他可有興趣了,”我說,“你還是跟史超瑟走近一點(diǎn)。”

“哎,小子,我告訴你,”她嘆了口氣,“史超瑟很可愛,但他太無聊!無聊!無聊!”

我低頭不語。我們站在二樓走廊上,房子卻已經(jīng)是別人的了,雖然感覺上還是一樣的貝茲老家。弗蘭妮幾乎不到我房里來了。我們在自己房間做功課,要聊天就到浴室外的走廊。弗蘭克似乎連浴室也很少用了?,F(xiàn)在,每天母親都會在我們房門外多堆幾個箱子,準(zhǔn)備搬進(jìn)新罕布什爾旅館。

“我不懂你為什么非進(jìn)拉拉隊不可,弗蘭妮,”我說,“我的意思是,你居然甘心當(dāng)個拉拉隊?”

“我高興。”

她說。某一天,就在拉拉隊練習(xí)后,我和弗蘭妮在離久未駐足的樹蕨叢不遠(yuǎn)處碰面——現(xiàn)在我們是這里的學(xué)生了——遇上了愛荷華巴布那群后衛(wèi)。他們在回體育館的林間小路逮到一個倒霉鬼,把那人丟在滿是釘鞋印——像機(jī)槍掃出來的洞——的泥淖里修理。弗蘭妮和我一看到那群后衛(wèi)的臉——而且他們正在揍人——立刻掉頭就跑,他們永遠(yuǎn)在找人揍。但還沒跑到二十五碼,弗蘭妮抓住我的手臂停下腳步:“我覺得那個人是弗蘭克,”她說,“他們在修理弗蘭克。”

這下我們非回頭不可。在我還沒看清怎么回事之前,我忽然覺得勇氣十足;弗蘭妮握住我的手,我也緊緊回握。她的拉拉隊裙很短,我的手背都擦到了她的大腿。接著她揮掉我的手尖叫起來。穿著運(yùn)動短褲的我登時雙腿一冷。

弗蘭克穿著他的樂隊制服。大便色的長褲(褲管上還有死人灰的條紋)已經(jīng)被剝掉,內(nèi)褲褪到腳踝邊,制服上衣翻到胸口,一枚銀肩章浮在泥濘里,就在弗蘭克臉旁;跟泥漿沒兩樣的銀帽子和棕繐帶壓在哈羅德·斯沃羅的膝蓋下。哈羅德抓著弗蘭克一只手臂向后扣,蘭尼·梅茲拉住另一只。弗蘭克面朝下趴著,小弟弟浸在泥沼正中央,光溜溜的屁股在泥漿里時浮時沉,隨著奇柏·道夫踩在上面的腳一上一下。專門擋人的切斯特·普拉奇坐在弗蘭克的膝蓋彎上,兩手壓住他腳踝。

“快啊,用力!”道夫?qū)Ωヌm克說著,又用力把弗蘭克的屁股踩進(jìn)泥濘里,釘鞋在上面壓出一個個小印子。

“快啊,你這強(qiáng)奸泥巴的,”蘭尼·梅茲說,“聽到?jīng)]——用力!”

“住手!”弗蘭妮對他們叫道,“你們干什么!”

雖然弗蘭克似乎是最吃驚的一個,可是就連道夫也掩不住訝異。

“嘿,瞧瞧誰來了。”道夫說。但我知道他正在想接著該說什么。“我們只是讓他盡興一下,”蘭尼·梅茲對弗蘭妮和我說,“弗蘭克喜歡強(qiáng)奸泥巴,對吧,弗蘭克?”

“放他走。”弗蘭妮說。

“我們沒傷害他。”切斯特·普拉奇說。他一向?qū)ψ约旱拈L相自卑,只敢看我,不敢看弗蘭妮;弗蘭妮漂亮的皮膚八成令他難以逼視。

“你哥哥喜歡男生,”道夫?qū)λf,“是不是,弗蘭克?”

“是又怎樣?”弗蘭克說。他可沒認(rèn)輸,憤怒得很;如果可以,他大概會用手摳他們的眼睛——也許還能傷了其中一兩個。弗蘭克干起架來可夠瞧的。

“插男生的屁股,”蘭尼·梅茲說,“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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