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開顏未置可否，大方地跟在劉達(dá)和程原身后。

走到停車場，劉達(dá)已經(jīng)伸手去開車門了，程原突然在一邊懶洋洋地問：“林老師家在哪兒?。?rdquo;林開顏報了地址，就聽程原又對劉達(dá)說：“那不是和你家方向相反嗎，達(dá)子？”

“嗨，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劉達(dá)嗔道，扭頭對林開顏解釋，“別理他，煩人精，我又沒說我要去哪兒，我就愿意送林老師回家。”

“坐我的車吧，我住得離你很近。”程原不答理劉達(dá)，走到林開顏身邊，一只手自然地扶住她的背心，另一只手指了指不遠(yuǎn)處，“我的車在那邊。”見林開顏一臉“選擇性障礙”的表情，他又故作神秘地降低音量說，“劉達(dá)可是老手，凡是在他身邊出現(xiàn)的異性，統(tǒng)統(tǒng)都……”邊說還邊在脖子上做了“咔嚓”的動作。

林開顏立即戒備地看了劉達(dá)一眼，一步邁到了程原身后。

“嗨！我哪兒像壞人啊？不興這么詆毀人的好不好！”

劉達(dá)眼睜睜地看著林開顏跟著程原走遠(yuǎn)了，一臉的郁悶，手指擼著自己的下巴，劉達(dá)啊劉達(dá)，你交友不慎啊，敢情老周和程原都不是好鳥。

不過這個小林老師，神神道道的，還真有意思，可以發(fā)展一下。

程原開車，林開顏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好奇地左看右看。

“聽音樂嗎？”程原掃了她一眼，扭開了音響。良久，林開顏終于在座位上安靜了下來，程原才問，“剛才怎么了，在看什么？”

“看熱鬧，窮人家孩子，第一次坐奔馳，新鮮。”林開顏抿著嘴笑，心里想著不知道那個“壞人劉達(dá)”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好險，差點兒上了他的車，以后可不敢這么隨便地跟陌生人走了。

“看起來心情不錯。”程原也跟著笑，笑夠了問，“最近怎么樣？”

“還成，就那樣吧，學(xué)校的暑期班已經(jīng)開課了，挺忙的。”說完想了想，問程原，“你呢，剛才在飯店你好像一直都在笑，最近挺好的吧，你，還、還有那個誰。”不想提到蘇曼這兩個字，別扭。

“還成，就那樣吧。”程原學(xué)著她的口氣，見她嘟著嘴，便忍不住打趣，“結(jié)婚證后來領(lǐng)成了嗎，是誰提議星期天去民政局的，你，還是那個誰？”

“咦？”林開顏半張著嘴巴，“你怎么知道？”

“上周末我有事經(jīng)過那里，不巧看見你們了。”程原聳聳肩。

“有這么巧的事？”林開顏不相信，“鬼信啊，你不會又去跟蹤了吧？”

“笑話，我跟蹤你們干什么?。课野l(fā)誓這輩子只跟過那一次，傷心加丟臉之余認(rèn)識了糊里糊涂的你。”程原覺得好笑，老實地回答，“是這樣的，剛好我那天也和蘇曼去民政局，打算辦結(jié)婚手續(xù)。”

“真的？”林開顏的嘴是徹底合不上了，“原來不是只有我和何小軍糊涂啊……”說到何小軍，她又想起什么似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良久才囁嚅道，“后來，手續(xù)就沒辦上嘛，然后就上班了，一忙起來也就沒再提這個事情了。”

“我也差不多。”程原的表情恢復(fù)了平靜，注視著前方，“這么說來，一切好像過去了。”

“什么過去了？”林開顏問完，也反應(yīng)過來程原指的是什么，“好像是吧，不知道為什么。他最近下班都按時回家，也沒有……”

“也沒有什么？”

“也沒有背著我接電話，身上也沒有沐浴露的味道。”林開顏想，反正和程原的相識就是這么不尷不尬，索性也就不用戒口了，該說什么直說就好。“那她呢，哦，我是指，那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