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澤羽簡短的命令為這件事情暫時畫上了句號。警員們在他的指揮下,井井有條地完成了善后工作,押著顏青青離開了酒店。
所有的人各自散去。在酒店門口即將上車前,秦路影回頭再次凝望著林成駿和安然相依偎的身影,眼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之色。直到白薇催促,她才坐上車。車子沿著來時的方向駛?cè)?,很快消失了蹤影?/p>
寬敞的客廳里,流淌著輕柔的鋼琴曲。清晨的陽光透過明亮的落地窗,將屋子里映照得溫暖而明媚。偶爾有幾縷微風(fēng)從微敞的窗口鉆入,吹動起兩旁的白色紗簾,傳送來外面清新的空氣,使人心曠神怡。廚房隱約傳出忙碌的聲音,食物的香味在屋內(nèi)飄散開,充滿溫馨的氣息。
從婚禮結(jié)束后,安然便搬入了新房和林成駿共同生活,雖然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但新生活大體還是平靜而幸福的。安然坐在沙發(fā)上,聚精會神地盯著筆記本電腦屏幕,仿佛沉浸在創(chuàng)作的世界里,臉上閃動著與周圍氣氛格格不入的興奮而又有些詭異的光芒。
她十指飛揚,迅速流暢地敲下一行又一行的文字:
“當——當——”在午夜急促的鐘聲中,她驚醒了過來。臥室里一片冰冷,似乎比以往更加漆黑寂靜。
她不安地動了動身子,忽然,她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動不動地凝視著某一點,身體開始劇烈地抖動,甚至連嘴唇都白了。她翕動著嘴,卻沒能說話,因為借著照進房里的月光,她清晰地看到一個女人的身影站在床尾。
在昏暗的房間內(nèi),女人的樣子簡直就像鬼魂一樣。披散的長發(fā)下面,是一張蒼白而沒有絲毫血色的臉,眼睛微微向前突起,眼神中奇怪地充滿了血色,目不轉(zhuǎn)睛地瞪著她,連眨動都不曾。女人的嘴唇倒鮮紅欲滴,和白紙般的臉色相比,像是剛飲了血,看上去恐怖而猙獰。
“你……你怎么進來的?”她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努力吞咽著口水,磕磕巴巴地問道。
“不認得我了?從你把我推下山起,我可是一刻也忘不了你。”女人的聲音仿佛被砂紙刮過,喑啞難聽,卻尖銳得令人脊背忍不住泛起寒意。
她抓緊身上的被子,猶如溺水者握住救命稻草般??蛇@并沒能使她的恐懼減輕半分,她顫抖得更厲害,全身脫力一般。除了一波又一波潮水似的不斷涌起的害怕,她無法做出任何反應(yīng),包括逃跑。
“你沒死?你是來找我報仇?你想怎么樣?”她鼓起僅剩的勇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發(fā)問。
女人毛骨悚然地笑了笑,空空如也的嘴中好像一個黑洞般,在暗夜里隨時準備解決掉獵物。陰笑著的假面深處,隱藏著毒蛇般的殘忍。女人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搖搖晃晃地一步步向她走來。
“你……你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