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馬雅可夫斯基和布里克夫婦第二次在普希金城避暑過夏,9月份,他們搬回莫斯科,住在米亞斯尼茨基街拐角沃達比揚巷3號4單元。他們在一套公共單元房里租用兩間,入住之前是格林貝爾(Гринберг)一家在此居住。
1921年秋天至1922年春天莉麗亞·布里克一直住在里加,她在那里試著辦理去英國的簽證,她母親在英國。那一段時間她還幫忙打理馬雅可夫斯基和布里克作品出版的相關(guān)事宜。她從里加派來列夫·格林克魯格,還給自己的“小動物們”(她這樣稱呼馬雅可夫斯基和奧西普·布里克)寄來許多食物(鯡魚、咖啡、可可粉、巧克力、燕麥、面粉、動物油、糖果、哈瓦那雪茄煙)和日常用品(西服布料、襪帶、剃須刀、橡膠器皿等)。馬雅可夫斯基曾讓莉麗亞幫忙購買一個橡膠澡盆,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他素來多疑,在外住宿時從來不用賓館房間的浴室洗澡,睡覺也只使用自己的行軍床。馬雅可夫斯基令人費解的潔癖不是無緣無故的,他的父親死于一次注射時的感染。從那以后他總是隨身攜帶肥皂,總是沒完沒了地洗手消毒,即便是在餐廳里喝水,嘴唇也不觸碰杯沿。
莉麗亞素來不珍視伴侶間的忠誠。她是奧西普·布里克的妻子,和馬雅可夫斯基保持著穩(wěn)定的情人關(guān)系,但同時她還會和其他人產(chǎn)生私情。她的艷遇很多,數(shù)也數(shù)不清。從她去里加的途中寫的那些信可以看出莉麗亞害怕失去馬雅可夫斯基。的確,沒有比馬雅可夫斯基更能干的奴仆了,女主人害怕失去自己忠實的奴仆也是情理中的事。尤其是當她聽說馬雅可夫斯基又有了新的戀情,她真的害怕了,她急忙給馬雅可夫斯基寫信詢問自己所了解的消息,順便還為自己錯誤的行為辯解一番。
莉麗亞在里加逗留期間,馬雅可夫斯基寫了一部長詩《我愛》(Люблю),這首詩像《脊柱橫笛》以及其他詩歌一樣也表達了馬雅可夫斯基和莉麗亞之間的關(guān)系。
你來了——
那么精明強干。
聽聽吼聲,
看看身材,
稍加端詳,
便知是個小男孩!
你一把抓住,
奪走我的心,
便像拿到皮球的小姑娘—
若無其事去玩耍。
每個小姐太太
見到這種怪異現(xiàn)象
都嚇得東躲西藏。
“怎么會愛上這樣的人?
他猛撲過來會受傷!
可能女孩是馴獸師,
想必已習慣這狀況!”
我心花怒放。
重擔呀——
不再壓在身上!
我高興得把一切都忘懷,
奔騰跳躍
就像婚禮上盡情舞蹈的印第安人
那樣輕松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