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辭聞言不由回頭笑看了持盈一眼,似是在說“原來你不想來這荷花節(jié)是因為這個”。持盈也一眼瞥了回去,西辭方輕笑一聲,回身繼續(xù)往前走。
“你們兄妹感情真好。”朝華如是笑說。
持盈微微頓步,不動聲色道:“世兄不也有妹妹么?”
“是啊。”朝華笑容似是多了一些什么,只大步流星走在她身側(cè),“只是她現(xiàn)在離我,太遠了一些。”
和番王共有二子一女,朝華是次子,才會被送來連昌作為質(zhì)子。
“舍妹定然要比言筠乖巧許多。”持盈淡淡一笑。西辭既對與朝華合作有興趣,她也不妨趁這個機會同他好好聊一聊。
提到妹妹,朝華的神情一瞬明亮起來,朗朗笑著,眉目之間透著一股大男孩的英俊以及活力,“夜吟向來任性,從小就比我還要頑皮,整天舞刀弄槍的。我離開的時候,她還只有九歲,如今應(yīng)當(dāng)是十九歲,也該出落成英姿颯爽的姑娘了。”
“世兄來連昌已有十年?”持盈見他神色明朗,并無被禁錮帝都的抑郁,只是那目光卻投向了頭頂?shù)那嗵彀兹?,好似下一秒,他就能展翅飛翔。
朝華頷首,“是。”
一個在連昌待了十年的異族質(zhì)子,他的笑容里竟毫無陰霾,沒有慣常的郁郁寡歡,也沒有旁人猜測的憤恨不滿,而是按照自己的方式自在生活,無拘無束。
“世兄一定很想回去吧?”持盈含笑,握了紫蓮立著。
朝華朗笑三聲,直言道:“言筠小姐莫不是在慫恿我違抗皇命?”紅衣少年的目光一沉,“有時候,身在連昌還能落個清靜。”
持盈啞然,在回首看到郁行之與西辭言笑宴宴之時,不由極為贊同?;首逯g,爭權(quán)奪利再普遍不過,若是可能,她也希望能離開這里,越遠越好。
“言筠。”西辭遠遠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