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打量的目光直接而好奇,楊娃娃覺得不爽,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
年輕男子輕狂地笑了,笑容一如暖風拂面,“你是女人,為什么穿男子衣袍?”
她愣住了,阿城?
不,他不是阿城。
他笑起來的樣子,與阿城的笑臉很像,尤其是那雙清俊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彎成一個漂亮的弧度,阿城也是這樣的。
阿城,好久沒有想起你了。我死了,你可知道?你會難過嗎?可是我又活過來了,在戰(zhàn)國末年。如果回到二十一世紀,我一定要你說清楚,你為什么背叛我。
年輕男子躍身下馬,走到她面前,靜靜地看著陷入沉思的女子。
飄逸的黑發(fā)隨意散落,襯得她更加嬌小可人;容顏清滟脫俗,一雙水眸就像草原的碧湖,明凈清澈……第一眼,他就覺得她是扮作男子的女子,她為什么女扮男裝?
這個嬌小的女子美得賞心悅目,很特別。
闊天和洛桑萬分戒備,以防陌生男子對公主不利。
闊天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發(fā)覺自己居然失神了,因為他的微笑而失神。
想起他的問話,楊娃娃覺得搞笑,他撥馬回頭,只是因為她穿著男人的衣袍?
“女人不能穿男子衣袍嗎?”
“你真有趣?!蹦贻p男子從來不覺得女人有趣,今日遇到的這個女子倒是一個例外。
“謝謝你的贊賞?!彼幌敫钩?,“我有急事,先行一步。”
話落,她立即快步走開,闊天和洛桑緊跟在后。
年輕男子眉頭微皺,看著她迎著夕陽走去,金燦燦的霞光勾勒出她纖麗的身影,金光鑲邊,熠熠閃光,宛如仙女下凡,飄逸而美麗。
就是這樣的女子,妍而不媚,柔而靈動,秋水般清冷,鳳凰般孤傲。
他所想象的女子,正是這樣的,今日讓他遇見了,怎能輕易錯過?
“我叫呼衍揭兒,請問姑娘芳名?”他揚聲問道。
楊娃娃驟然止步。
呼衍揭兒?呼衍氏部落單于呼衍揭兒?
老天,這都能讓她遇上?
“姑娘,我尚未娶閼氏,你嫁給我當我的閼氏吧?!焙粞芙覂赫\懇地喊道,沒有半分的戲謔與耍弄。
心劇烈地跳動,快蹦出胸腔了,她小跑起來,仿佛后面是吃人的惡魔。
對,草原男人都是惡魔,霸道,邪惡,稀奇古怪,莫名其妙……
“我一定會娶你做閼氏,你等著!”他高亢的叫聲回蕩在草原壯美的黃昏,良久才隨風飄散。
楊娃娃疾步走著,氣喘吁吁。
為什么接連兩個草原男人對她有興趣?那個渾蛋說她永遠不能離開他,這個呼衍揭兒更是搞笑,第一次相遇就說要娶她。她到底招誰惹誰了,還是她生就一張魅惑男人的臉蛋?
根本就沒有嘛,她的容貌很清純咧。
洛桑只聽得懂胡語幾個單字,不解地問:“闊天,他是什么人?大聲叫什么?”
闊天不耐煩道:“好像是什么男人女人的,我也聽不懂?!?/p>
鐵蹄轟響,一陣呼嘯的旋風從身后襲來,煙塵漫天。
楊娃娃緊閉雙眼,冷不防地,感覺自己騰空而起——
彎腰,長臂一撈,一帶,呼衍揭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她上馬。
接著,他牢牢地把她圈在懷中,清俊的臉膛揚起自信的微笑。
她柔軟的纖腰,給予他美妙的觸感、無與倫比的震撼。
“公主……”兩個護衛(wèi)驚叫,眼睜睜地看著公主被擄上馬。
他們的面前,是一圈銀光閃耀的彎刀,殺氣騰騰。
驚嚇之后,楊娃娃怒火上升,兇巴巴地叫道:“你做什么?放我下去!”
“沒想到你這么爽直,有趣,有趣。”呼衍揭兒爽朗道,“你很怕我嗎?為什么你跑得比兔子還快?”
“我有急事,必須立即回去?!彼蛋到锌?,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我送你回去,你的氈帳在哪里?”他不會輕易放了她,難得遇上一個有趣的女子,怎能輕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