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麻煩你讓我下去?!闭Z氣生硬,她極度不爽。
雖然有過兩人共騎的經(jīng)驗,她仍然覺得不自在,尤其是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共乘一騎。對了,無敏不是說呼衍揭兒對女人不感興趣嗎?暈死,這就叫做不感興趣?
呼衍揭兒一怔,沒想到她這么不識好歹,“你想下馬?隨便你。”
話落,他扯動韁繩,縱馬馳騁,風馳電掣一般。
涼風呼呼地掠過,楊娃娃大怒,“你再不勒馬,我立即跳下去!”
話落,她撐起身子,作勢欲跳。
他不理會她,揚鞭催馬,他料定她不敢跳下去,只是威脅而已。
可是,他不知道她的脾氣,他錯了。
楊娃娃再次撐起身子,斜倒下來,就是要強迫他勒停。
呼衍揭兒大震,不得不緊急煞住狂奔的坐騎。
駿馬蹬起前蹄,仰頭長嘶,凄厲尖銳。
后面的人,紛紛駐馬。
他氣急敗壞,怒道:“你找死!”
楊娃娃抓住時機,動身下馬,但是,他緊扣著她的纖腰,壓向自己的胸膛,牢牢圈著她的上半身,讓她無法動彈。
“公主!”闊天和洛桑不約而同地驚叫,憤憤不平。
“你他媽的放開我!”她掙扎著,不到最后關頭,不想露出功夫。
呼衍揭兒奇了,這個女子看似柔弱,卻這么火暴地罵人,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
他直截了當?shù)鼗氐溃骸安环?!?/p>
此時此刻,她唯有冷靜,再冷靜。
他這么強硬,只怕不會輕易罷手,那么,她只能以退為進、以守為攻。
“你不是說送我回去嗎?”她忽而一笑,霞光中的臉龐點綴著清純可人的微笑。
“嗯,我說過?!彼吹么袅?,沒想到她清淺的笑竟然這么美。
“那勞煩你送我回去。”
“好?!焙粞芙覂耗坎晦D睛地看著她,有些失神。
“勞煩你安排一匹駿馬給我騎?!?/p>
他揮手,一個護衛(wèi)立即下馬,把馬牽到她面前。
楊娃娃不客氣地上馬,他也上馬,并肩疾馳。
回到暫住的氈帳,楊娃娃本以為他就會走了,沒想到他吩咐部屬送來晚上的吃食與奶酒。
看著案幾上的美食,她不解地看著他。
呼衍揭兒揮退所有人,拉著她坐下來,雙眸晶亮,“相遇是緣,今晚我與你共進晚食?!?/p>
她原本打算在他走后立即逃之夭夭,沒想到他竟然要和她一起吃飯!
趕他走,他會走嗎?
如果她激烈地反抗,只會激怒他,她想逃走,更逃不了。不如先應付他,讓他放松警惕,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逃走。
于是,她開開心心地吃飯,心中嘀咕著:這個呼衍揭兒和禺疆一樣,神經(jīng)質,古怪,強勢。
眼見她沒有拒絕自己,甚至巧笑如花,呼衍揭兒大為開懷,飲了不少酒。
“你是哪個部落的?這兩日才來我們部落的吧?!彼麨樗辶艘槐叹?。
“我不是匈奴人,我只是來草原玩玩。”她胡謅道。
“哦?”呼衍揭兒驚奇道,“你對草原不熟,不如我?guī)阃妫姹檎麄€草原。”
“不麻煩你了,我……父親來信,家里出了大事,我必須盡快回去?!?/p>
“原來如此,你家住何方?”呼衍揭兒盯著她的眼睛,看不出她在說謊。
“我家離草原很遠?!睏钔尥薨底越锌?,“這奶酒很好喝,不過我一喝酒就醉,只能喝一口,我還是喝水吧?!?/p>
他豪爽地笑,“好,你喝水,我喝奶酒?!?/p>
她眸光一轉,舉杯道:“來草原玩,沒想到會遇見像你這樣年輕、英勇的英雄,來,為我們的相遇干杯?!?/p>
他與她碰杯,一飲而盡,不剩一滴。
她計上心來,為他斟酒,“我們這么投緣,不如今晚不醉不歸,干了!”
呼衍揭兒沒有懷疑,她一杯杯地灌,他一杯杯地喝。
一壇奶酒見底,他仍然很清醒,沒有半點醉酒的跡象,楊娃娃懷疑他是萬杯不醉。
草原男人的酒量這么好,她怎么可能灌得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