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卷書》 第二個故事(2)

五卷書 作者:季羨林


同樣:

國王是所有的神仙的象征,他為賢人們所贊頌,

因此就同神仙一樣,看到他,一切謊言都不能用。

同樣:

象征著所有的神仙的國王同神仙有所不同,

國王立刻賞善罰惡,而神仙卻要等到來生?!?/p>

冰揭羅迦說道:“你大概真是看到它了。大人物不生小人物的氣。

常言道:

向四面八方低垂的細草,

它們的根大風拔不起。

風只能摧折參天的大樹:

大東西只同大東西角力。”

達摩那迦說道:“我事前就已經(jīng)猜到,主子會這樣說。費那么多話干嗎呢?我現(xiàn)在就把它帶到萬歲爺腳下來吧?!北伊_迦聽了以后,它的蓮花臉上眉開眼笑,心里面快樂得要命。

達摩那迦又走回去,輕蔑地喊珊時縛迦:“過來,過來,你這一條壞牛!主子冰揭羅迦要跟你說話。你為什么老是這樣天不怕地不怕地亂叫一通呢?”珊時縛迦聽了以后,說道:“伙計呀!誰是什么冰揭羅迦呢?”達摩那迦聽了以后,非常吃驚,說道:“你怎么連主子冰揭羅迦都不知道呀?”它又沒有好氣地說道:“吃點苦頭,你就認識它了。這個堅毅剛強的主子,叫作冰揭羅迦的大獅子,不是正驕氣填膺地站在像一把傘一樣的無花果樹下面,各種野獸都圍繞著它嗎?”珊時縛迦聽了以后,以為這一下子可完了,驚慌得不得了。它說道:“伙計呀!你看起來舉動很文雅,說話很動聽。如果你一定想把我?guī)У侥抢锶サ脑?,你先要向主子求情,請它賜我無畏?!边_摩那迦說道:“喂!你說得很對。這就是處世良方。因為:

大地的盡頭可以達到,大海之深和山岳之高也可以探測攀登;

但是一個大地保衛(wèi)者的心思卻在任何情況下也不為任何人看通。

你且在這里站一站,我去同他談好條件,然后再帶你到那里去?!?/p>

于是達摩那迦就走到冰揭羅迦那里,這樣說道:“主人呀!那不是一個普通的動物;因為它是薄迦梵大主的坐騎。我問它,它說道:‘大主恩準我在迦林底周圍吃草尖兒。簡而言之,薄迦梵已經(jīng)把這座樹林子賜予我,讓我在這里游戲?!北伊_迦驚惶地說道:“我現(xiàn)在才知道,那些吃草的家伙之所以敢在這片荒涼的樹林子里無所畏懼地大搖大擺,大喊大叫,是神仙恩準的。你怎樣回答的呢?”達摩那迦說道:“主子呀!我是這樣回答的:‘這座樹林子是旃提迦的坐騎冰揭羅迦的。你是來這里訪問的。你到它那里去吧,你可以同它兄弟般地相親相愛在一塊兒吃喝玩樂,住在一個地方,消磨光陰?!纪饬?,它說道:‘你要讓你的主子賜予我無畏?!F(xiàn)在請主子決定!”

聽了這話以后,冰揭羅迦樂滋滋地說:“好極了,你這個鬼精靈,好極了,你是先同我的心商量過以后,才這樣回答的。我現(xiàn)在就賜予它無畏。它也要先發(fā)誓向我保證同樣的事,然后你就把它帶來吧!常言說得好:

大臣們忠心赤膽,正直,忠誠,經(jīng)過了考驗,

他們支撐住王國,正如好的柱子支撐住大殿。

同樣:

大臣們的聰明表現(xiàn)在能夠使決裂了的人重新握手言歡,

醫(yī)生們的聰明表現(xiàn)在能治病。在健康人的面前誰還不能干?”

達摩那迦又走向珊時縛迦,它想道:“哎呀!主子加恩于我了,我的話可以左右它了。沒有人再比我更幸福了。因為:

在冬天里,甘露就是火;對朋友說,甘露就是相視無言,有會于心;

對國王說,甘露就是崇拜尊敬;喝一杯牛奶也可以算是把甘露來飲?!?/p>

到了珊時縛迦那里,它和顏悅色地說道:“喂,朋友呀!我已經(jīng)在主子那里給你求了情,它賜予你無畏。你就放下心來吧!享受到國王的最高的恩典以后,你要同我有一個諒解:不要因為有了權勢而驕傲。我也要同你約好,當了大臣以后,擔負起國家的最崇高的職位。這樣我們倆就共同享受統(tǒng)治的幸福。因為:

正像在打獵的時候一樣,不應得的財富為人們得到:

一個人把這群人來趕,另一個人就像殺鹿一樣把他們殺掉。

同樣:

誰要是趾高氣揚,不按照禮數(shù)尊敬一個國王的侍衛(wèi),

他就會像彈提羅一樣,丟掉自己在國王跟前的地位?!?/p>

珊時縛迦說道:“這是什么意思呢?”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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