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的流風回雪。
道不盡的清艷妖嬈。
那眉,那眼,那鼻,那唇,那線條柔細的下頜,那珍珠般細膩的冰肌,若非親眼所見,絕難相信是這世間所有。
雖然此刻一路顛簸狼狽,薄汗隱隱,卻絲毫無損那份驚人的美麗。她只是坐在那里,便仿似一朵清麗無雙的白玉芙蓉,稍不留心,就會不知深淺地扎根開到人的心里去。
藍衣人有片刻怔忪,被羞惱的傾瞳狠狠剜了一眼,“看完了?看完了你可以放開了吧。”
他干咳一聲,甩開她的下頜,卻就手按住她的右臂,順勢一抬一送。傾瞳痛得又是一陣眼冒金星,倒曉得他將自己的右臂重新接上了。連“謝謝”都懶得出口,又橫了他一眼,“你什么時候才能放了我???”
“你急什么?”藍衣人丟開她,兀自坐遠了些,倚著洞壁疊著長腿,嘩地撕裂了染著血的藍衣。
劍傷比想象的多,略有些猙獰地分布在他暗栗色的肌膚上。他齜著牙自己敷藥,等一鼓作氣把較深的幾道傷口纏好,已經費了不少時候,這才筋疲力盡地半躺著微微喘息。
洞內月色隱約,那人的發(fā)洋溢著一種異樣的輕赤,這會兒順著面具,直淌到灰暗的山石間,半掩了他胸腹間不羈的線條。一枚形狀古怪的吊飾垂在他的胸前,隨著呼吸一起一伏,倒仿佛有生命般奇異地發(fā)亮。
杜傾瞳穴道未解,只能倒在硬邦邦的山石地上磨著牙看,看到后來視線就不知道往哪里掃才好,想閉眼又怕這蠻子上來對自己不利,于是斜斜地去瞟那人地上的影子。
那藍衣人也不望她,卻冷笑說一句:“瞧夠了么?”
傾瞳面上一熱,嘴上卻不肯認輸,“誰叫你不給我解開穴道,不就是為了叫人瞧你脫衣裳么?”
“刁嘴!”
“蠻子!”
兩人一對視,空氣中又噼里啪啦一陣火花。
那藍衣人才欲坐起,歪了歪身子,卻嘔出一口血來。他忙出手如風,迅速點了自己身上幾個大穴。
傾瞳看得觸目驚心,“喂,你還是中了毒?”
她原以為那“月迷殤”沒有傷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