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察洛娃家的情況就不是這樣了。娜塔莉亞·尼古拉耶夫娜經(jīng)母親同意,請求岡察洛夫家的一家之長爺爺阿法納西打消疑慮。
親愛的爺爺!通過佐洛塔廖夫得知您的疑慮后,我趕緊向您澄清那個傳聞,讓您相信媽媽所做的一切是符合我的利益和愿望的。知道了別人告訴您的那些惡毒的說法,我非常痛苦。我懇求您出于對我的愛,不要相信那些,因為那些說法是卑鄙的誣蔑,純屬無稽之談。親愛的爺爺,希望在您收到這封信時,您所有的疑慮都將消失,同意促成我的幸福。
親吻您的手,永遠(yuǎn)忠實于您的孫女:娜塔莉亞·岡察洛娃
1830年5月5日
5月6日舉行訂婚儀式,同月預(yù)計舉辦婚禮。
現(xiàn)在,對于普希金而言,當(dāng)務(wù)之急是拜訪爺爺,和他認(rèn)識。顯然,5月中旬,娜塔莉亞·伊萬諾夫娜和三個女兒去了亞麻布廠。至少可以確定,當(dāng)12日普希金來時,娜塔莉亞·尼古拉耶夫娜已經(jīng)在那里。他到阿法納西·尼古拉耶維奇那里做客,逗留了三天。想必是有關(guān)嫁妝的問題出現(xiàn)了,爺爺答應(yīng)不讓孫女受委屈。
未婚夫妻無疑多次在岡察洛夫家華麗的公園中散步。這些天使他們又親近了許多。1880年5月,到亞麻布廠的В.П.別佐布拉佐夫有趣的證明被保存下來。在給Я.К.格羅特的信中寫道:“我在普希金給未婚妻的詩冊中讀到未婚妻的回答,同樣也是詩。他們相互交換詩歌表達(dá)愛情。”可惜,這一紀(jì)念冊沒有被保存下來。留下遺憾的還有別佐布拉佐夫沒有為格羅特抄下那些詩句。
得到爺爺?shù)?ldquo;祝福”后,普希金前往莫斯科,而娜塔莉亞·伊萬諾夫娜和女兒們在亞麻布廠又住了一段時間。似乎現(xiàn)在任何事情都無法阻擋這樁婚事了。
普希金給未婚妻信的草稿被保存下來,他寫完這封信立即返回了莫斯科。
那么,我在莫斯科而您不在時,是這樣憂傷寂寞。至少我沒有勇氣去尼基塔大街,更少去阿格拉那里打聽消息。您無法想象,您不在莫斯科帶給我怎樣的憂郁。我后悔離開亞麻布廠,我所有的恐懼又重新開始,而且更強(qiáng)烈更憂郁。我多希望這封信寄到工廠時,您已不在那里,因為我計算著我們分離的每分每秒。
這封信是否寄出,我們不知道。但是預(yù)感沒有欺騙普希金。嫁妝問題占據(jù)了未來岳母同未婚妻談話的重要位置,使詩人十分煩惱,總是懷疑這樁婚事是否能成。
娜塔莉亞·伊萬諾夫娜不同意沒有嫁妝嫁女兒。正如我們所說,她有自己的私人財產(chǎn),但要千方百計地保護(hù)財產(chǎn)以防家人侵占。屬于她的在莫斯科省的亞羅波列茨莊園被抵押了,顯然她不善經(jīng)營,因此收入就很少。然而還是答應(yīng)將亞羅波列茨的一部分分給女兒。我們是從最新發(fā)現(xiàn)的普希金寫給德米特里·岡察洛夫的信中首次得知她的這個想法的,這封信我們接下來還會提到。但是娜塔莉亞·伊萬諾夫娜考慮向爺爺“壓榨”出嫁妝來。
婚禮前,她送給女兒的結(jié)婚“禮物”是抵押鉆石的當(dāng)票。也許這些鉆石是當(dāng)時皇后送給她的。顯然典當(dāng)?shù)臄?shù)額不小,娜塔莉亞·伊萬諾夫娜決定不贖回,而把這個交給普希金。這樣既遵守了禮節(jié),又一分錢也沒花!在我們引用的信中普希金寫道,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做到這樣一毛不拔。
除了卡盧加工廠和一些莊園所在的長子繼承地產(chǎn),阿法納西·尼古拉耶維奇幾乎將所有余下的地產(chǎn)都抵押和再抵押。從企業(yè)和莊園取得的收入用于償還典當(dāng)?shù)睦?,岡察洛夫家族的一家之長生活方式輕率隨性,他根本沒想過要給子孫后代們留些什么。
阿法納西·尼古拉耶維奇和普希金之間的書信往來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