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下個人物品,我垂頭喪氣回家。拿出鑰匙正要開門時,隱約聽到屋內(nèi)有動靜。端木似乎來了客人。
我躊躇了下,不知道是進(jìn)還是不進(jìn)。這時,里邊的對話便斷續(xù)地傳進(jìn)我耳內(nèi):
——還是上次那個女的?不會吧,還沒上手?你也太衰了。我年后就換了好幾茬兒了。女人跟女人真是不同啊,我現(xiàn)在明白托馬斯為什么喜歡在女人身上尋尋覓覓了。
——得,別無聊了。
——你真的以為自己在做好事,給市民提供廉租房啊……要不,是有了感情?哈哈,你小子也會有人類的感情。
——別胡說八道,我對她不感興趣,只是找不到讓她走的理由。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我剛剛被羞,現(xiàn)在又遭辱。正要沖進(jìn)去破口大罵的時候,門哐啷開了,端木和他的朋友出來了??吹轿?,他們怔了下,也很意外。
“回這么早?”端木打招呼。我沒理他們,逃入自己房間。
一陣后,門鎖響起。端木去而復(fù)回。大概自知理虧,來向我道歉。
我任門響了陣,才拉開。他不防備,一個趔趄,沖進(jìn)室內(nèi)。
“聽我解釋,曉蘇——”我學(xué)著他,“是不是要來這一套?”
他站直,“你倒是皮糙肉厚的緊啊。”
“你不是覺得愧疚?”
“愧疚?”
“那你敲什么門,在乎我什么感受?”
端木哈哈笑,“我只是來提醒你早上別忘扔垃圾,廚房味道好難聞。”
我鉆心一股寒氣,難受得要落下淚來。我好想挺起胸膛,用無比輕蔑的語氣跟他說:端木舍,我不住了。
可我不能。以前不能,現(xiàn)在更不能。所以我只能低頭含胸,把那股屈辱吞下去。
“沒事吧。開玩笑呢。”他看我。
我平整了心緒,說:“你什么時候要我走提前跟我通知,我好找房子。”
我把門關(guān)上。睡得昏天黑地。醒來后,已經(jīng)到第二天,感覺心情好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