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女子還想問什么,外頭已傳來了喧嘩聲,靈空帶著一群和尚破門而入。
“大膽賊人,竟敢殺害我們的師兄弟!”靈空橫眉怒目,一幅要拼命的架勢。
“事情還未查證清楚,怎么就斷定是我們所為?”徐允恭據理力爭,“我和這位姑娘昨夜都被迷香迷昏,清晨才醒來,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p>
靈空一聲冷笑:“昨夜?昨夜你們不是應該在各自的廂房中休息嗎,跑到這佛堂內做什么?”
“我們……”徐允恭真是有口難辯了。
黑袍女子不愿多作解釋,徐允恭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于是靈空將插在慧心身上的劍拔出來,狠狠擲到地上,又命人將靈海和慧心的尸體抬走,然后鎖上了佛堂的門,將他們當做犯人關押起來。
“姑娘為什么不解釋?”徐允恭不解。
黑袍女子冷冷道:“解釋有用嗎,那些和尚會相信嗎?”轉臉對上徐允恭誠懇的目光,她的語氣緩和下來,“你怎么不懷疑是我殺了慧心?”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打心底里相信你。”徐允恭嘆息一聲,將手中的斗笠遞還黑袍女子,“可否請教姑娘尊姓芳名?”
黑袍女子接過斗笠,沒有戴上,而是擱在身旁地上。她兩道清澈的眼神,凝注在徐允恭臉上,沉吟不語,半晌才道:“我姓羅?!敝劣诿?,她沒有再往下說。
徐允恭也不好意思再追問人家的名字,只道:“羅姑娘,幾番巧遇總是有緣,何況姑娘對小妹有救命之恩,所以在下誠心將姑娘當做朋友?!?/p>
羅姑娘聽得一怔,垂首不語,復又嘆氣道:“我確實沒有殺死慧心。昨夜我想再到職事堂看看白天是否忽略了什么。接近大雄寶殿時卻看到有人從遠處走來,我躲在暗處,看到是一個戴著鬼臉面具,一身長衫的男人,他鬼鬼祟祟地進了佛堂。我尾隨而至,見佛堂門半掩著,卻聽不到里頭有半點聲息,我進去想看個究竟,突聞一股奇怪的香氣,之后就失去了知覺?!?/p>
徐允恭點頭道:“一定是房中點了迷香,我也是聞到香氣后暈迷的。”他猛地想起什么,“對了,昨日進入職事堂時,那里也殘留著同樣的香氣,靈遠很可能也是被迷倒后殺害的?!?/p>
“我明明親眼見到那個戴著面具的人進入佛堂,而且看那身形很像是靈海?!绷_姑娘忖道,“或許我進去時,靈海和慧心都已經暈倒了。但是當時靈海明明身穿長衫戴面具,我們醒來后卻沒有發(fā)現(xiàn)面具,死去的靈海穿的也是僧袍而非長衫?!?/p>
“看來我們昏倒后,還有其他人進過佛堂,拿走了靈海的面具,脫下了他身上的長衫?!毙煸使а弁?,“莫非,就是那人用毒針害死靈海,又用姑娘的劍殺了慧心?可是,殺人動機是什么?”
羅姑娘淡淡道:“坐在這里費盡心思也無用,等夜間再去職事堂那里瞧瞧,我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可是,我們被關在這兒?!毙煸使久?。
羅姑娘冷嗤道:“那道門鎖,還能困得住我們?”
她說得很冷淡,徐允恭卻因為那“我們”二字,心中涌動著莫名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