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增壽等人在外頭正急得團團轉(zhuǎn),他們找不出為二人洗脫嫌疑的證據(jù),又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當(dāng)做殺人兇手關(guān)起來。正一籌莫展之際,救星出現(xiàn)了。
一襲黃錦團長袍,頭戴累絲嵌寶石金冠的寧王朱權(quán)迎著朝陽走來,陽光灑落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光,更顯豐神俊朗。
“寧王哥哥。”徐妙錦迎上前來,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望著他。
“錦妹,許久不見,你還好嗎?”朱權(quán)的眼里閃動著別樣的光彩。
“我挺好,但我大哥他……”徐妙錦眼神一黯,將這寺中發(fā)生之事細細道來。
朱權(quán)笑著安慰她:“允恭兄托我打探那個變?nèi)藨驊虬嗟牡准?,我就猜到你們到這廣寒寺會遇到麻煩,特意換了這一身行頭過來。有我在,出不了什么大事。”
至善大師見寧王親臨,自然給予極高的禮遇。
朱權(quán)道:“被關(guān)在佛堂內(nèi)的那兩位都是本王的朋友,大師能否行個方便,先將他們放出來?”
至善大師面有不豫之色:“寧王殿下可是想徇私枉法?”
朱權(quán)笑道:“大師不要誤會,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如果他們真的殺了人,本王自會依法處置他們。只是如今還沒有足夠的證據(jù)可以證明人是他們殺的,固本王希望大師寬限兩日,待查明真相后再作決斷也不遲?!?/p>
至善大師也不想得罪寧王,便道:“那就依寧王所言,兩日之內(nèi)若查不出真相,殺人償命,還請寧王殿下秉公辦事?!?/p>
“好,一言為定?!敝鞕?quán)承諾。
徐允恭和羅姑娘被放了出來。李景隆一把拉過徐允恭,竊笑道:“你們倆還真是有緣,總是患難與共?!?/p>
“你胡說什么呢!”徐允恭瞪視著他。
“允恭兄,”朱權(quán)笑著走過來,“嘀咕什么呢?”
李景隆也不答話,徑自哈哈笑著走了。
朱權(quán)莫名其妙道:“這個景隆,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不好好收收性子?!碧ь^瞥見羅姑娘,她已經(jīng)重新戴上了斗笠,依舊黑紗遮面。朱權(quán)好奇問道:“那就是錦妹的救命恩人嗎,打扮得甚是奇怪?!?/p>
徐允恭想起李景隆和徐增壽打賭的場景,如果他們真打了賭,那會是怎樣一個局面呢?他想著不禁輕笑出聲。
朱權(quán)奇怪地盯著徐允恭,向來不茍言笑的魏國公,竟會有這樣失常的表現(xiàn)。
羅姑娘獨自一人去了后院,她銳利的目光掃過職事堂外的幾棵槐樹,腦海中有些不同尋常的景象閃過。昨日在寺外,她曾透過墻窗向內(nèi)探視,與現(xiàn)在所見有些差異。她又推門進入職事堂,地上的草席,擺放著的大大小小的木箱依然如故,只是……
“羅姑娘,”徐允恭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有……”羅姑娘正準(zhǔn)備回答,驟然間又雙手捂住小腹,伏下身去,就像前晚在枯井中一樣。
“哪里不舒服?”徐允恭滿含關(guān)切,想去扶她,但目光觸及她腰間的佩劍,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
羅姑娘說得有氣無力:“老毛病了,沒事的,過一陣子就好了?!?/p>
“你在這里休息一下,我去去就來。”徐允恭快步離去,不一會兒又匆忙返回。他雙手捧著一只銅碗,健步如飛,碗中的水卻半點沒有灑出來。
他在羅姑娘身前蹲下,將碗遞給她:“這是紅糖水,喝下去應(yīng)該會感覺好一些。”
羅姑娘微怔了怔,將遮面的黑紗撩起,徐允恭吃了一驚,她的臉色蒼白得嚇人。
羅姑娘接過徐允恭手中的碗,一碗紅糖水下肚,有股暖意在小腹中擴散開來,疼痛感減緩了一些,臉色也有所回緩?!爸x謝?!彼鲱^望著徐允恭,目光柔和了許多。
“大哥?!毙烀铄\和朱權(quán)并肩走了過來??吹窖矍熬跋?,她有些驚訝,“你們……”
徐允恭立即站起身來,他顯得不太自然,支吾道:“羅姑娘腹痛……我……給她端了一碗紅糖水?!边@話他說得臉熱,羅姑娘有些尷尬地微側(cè)過身去,將黑紗重新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