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線又說,你既然來行刺,還是受些酷刑再死的好。那女人就微笑不答了。他們走到了寨子的中心,薛嵩轉(zhuǎn)過身來站定,而那女刺客繼續(xù)向他走去,幾乎要站到他的懷里。薛嵩把雙手放在她的肩上,狀似擁抱,但是把她輕輕往下按。于是那女人就跪了下來,在地下把腿叉開了一些,這樣重心就比較穩(wěn)定。在這種姿勢下,薛嵩用就便器材吊起的東西就正對著她的臉,使她不禁輕聲嗤笑了一聲,然后馬上恢復(fù)了鎮(zhèn)定。此時天光暗淡,那女人白皙的身體在黑暗里,好像在發(fā)散著白色的熒光。于是薛嵩俯下身去,在她腦后搜索,終于把所有的頭發(fā)都攏了起來,在手中握成一束,就這樣提起她的頭說:準(zhǔn)備好了嗎?那女人閉上了眼睛。于是薛嵩把她的頭向前引去,與此同時,紅線一刀砍掉了她的腦袋。這時,薛嵩急忙閃開她倒下來的身體和噴出的血。他把頭提了起來,轉(zhuǎn)向陰暗的天光。那女人的頭驟然睜開了眼睛,并且對他無聲地說道:謝謝。薛嵩想把這女人的頭拿近,湊近自己的嘴唇,但是她閉上眼睛,做出了拒絕的神色;而且紅線也在看著。他只好把它提開了。
那個沒有頭的身體依1日美麗,在好看的乳房下面,還可以看到心在跳動;至于那個沒有身體的頭,雖然迅速地失去了血色(這主要表現(xiàn)在嘴唇的顏色上),但依1日神采飛揚(yáng),臉色也就更加潔白。在這兩樣?xùn)|西中間,有一攤血跡。漂亮女人的血很稀,所以飛快地滲進(jìn)了地里。這就使人感到,這是一樁很大的暴行,殘暴的意味日刀然若揭。后來,他們把那個身子埋掉了,把污黑的泥土倒在那個潔白的身體上,狀似褻瀆;這個景象使薛嵩又一次失掉了平常心,變得直撅撅的,紅線看了很是氣憤。后來,他們把那個人頭高高地吊了起來,這個女人就被殺完了。
薛嵩用竹篾繩拴住了她的頭發(fā),把繩子拋過了一根樹枝,然后就拽繩索。對于那顆人頭來說,這是它一生未有的奇妙體驗(yàn),因?yàn)檠︶悦孔б话?,她就長高了幾尺(它還把自己當(dāng)個完整的人看待),這個動作如此真實(shí)地作用在自己身上,連做愛也不能相比;它微笑了一下,想到:我成了長頸鹿了。只司‘惜拽了沒有JL把,它就升到了樹端。然后薛嵩把繩子拴在了樹上,這件事也做完了。然后就沒了下文。我無法抑制自己的失望心情:如此地有頭無尾,亂七八糟。這就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