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吊在樹上的人頭看來，腳F自勺空場上雖然留下了一條彎彎扭扭的拖出的痕跡，但這痕跡還不夠長，不足以和任何一棵樹聯(lián)系起來。最糟的是那老女人總在改變主意，一會兒想把女孩拖向這棵樹，一會兒想把她拖向另一棵樹，結(jié)果是哪棵也沒有拖到；最后她自己也歪歪倒倒地站不直，而且．像一座活火山一樣呼出很多煙霧。后來，她把女孩撇下，走近刺客頭子說：我看不用把她吊起來用煙熏，就放在地r‘揍一頓也可以。刺客頭子想了一想，說道：很好。那個老妓女也覺得很好，就停下來歇口氣。過了一會兒，那個刺客頭子看到?jīng)]人動彈，就對老娟妓說：你去揍。那個老妓女也愣了一陣，也很想對那小妓女說你去揍，但又覺得讓人家自己揍自己是不合適的。她只好轉(zhuǎn)頭去找可以用來揍人的東兩，找來找去找不到。最后，她居然跑到了屋側(cè)，用雙手在拔一棵箭竹。別人都覺得她有毛?。赫l要是能把一棵活竹子從土里拔出來，那他就不是人，而是一個神。最后她總算是想出了辦法：她找一個刺客借了一把刀，砍下了一根箭竹，并把枝杈都用刀修掉。這樣她手里就有了一根足以揍人的東西。她決定用這根青竹來揍女孩的屁股。她拿著這根竹子走過去時，那個女孩自動地翻滾過來，露出了身體背面的綠泥。因為她總在挨揍，所以有些習(xí)慣成自然的舉動。

后來，老妓女就動手揍她，一連抽了十下，打得非常之疼。那個老妓女當(dāng)然還想多打幾下，但是她用力過猛，手上抽了筋，只好停F來歇歇氣，而那個小妓女則伏在地下，嘴里啃著青苔。就在此時，那伙刺客從她身后走過來，揪住她的耳朵，把她按在地下說：好了，你也該歇歇了。同時把那個小妓女從地上放了起來，解開了她的手臂，把竹子放到她手里，說：好了，現(xiàn)在輪到你了。她接過這根竹子，呆愣愣地看到那群刺客把老妓女捆住，撩起了她的麻紗裙子，露出了屁股，然后那些刺客就退后，并且催促道：快開始吧。小妓女問：快開始干什么？那些人說：快開始打她。小妓女問：我為什么要打她？那些人解釋道：她先打了你嘛。于是她歡呼了一聲，把那根竹子舞得呼呼作響，并且說道：太好了！現(xiàn)在就能打了嗎？那個老妓女被捆倒在地下，聽見這種聲音，連脊梁帶屁股一陣陣地發(fā)涼——這是因為她不知道這女孩要打哪里。她在恐懼之中一口咬住了一根裸露在地面上的樹根。但是那個女孩子并沒有打下來，她停下手來問道：我能打她幾下？刺客頭子說：她打你幾下，你就打她幾下。那女孩就說：大叔，你把我的腳解開了吧。捆著腿使不上勁啊。這些話使老妓女一下感到了心臟的重壓：這是因為，她可沒有習(xí)慣挨打呀。

4

黎明時分，薛嵩和紅線走到了寨心附近的草叢里。隔著野草，可以看見寨子里發(fā)生的一切。早上空氣潮，聲音傳得遠(yuǎn)，所以又能聽見一切對話。所以，他們對寨子里發(fā)生的一切都清楚了。紅線說：啟稟老爺，該動手了。薛嵩糊里糊涂地問：誰是老爺？動什么手？紅線無心和他扯淡，就拿過了他手上的弓箭，拽了兩下，說：兔崽子！用這么重的弓，存心要人拉不動……此時薛嵩有點明白，就把弓箭接了過來。很顯然，這種東西是用來射人之用的。他搭上一支箭，拉弓瞄向站得最近的一個刺客。此時紅線在耳畔說道：你可想明白了，這一箭射出去，他們會來追我們——只能射一箭，擒賊擒王，明白嗎？薛嵩覺得此事很明白，他就把箭頭對準(zhǔn)了刺客頭子。紅線又說：笨蛋！先除內(nèi)奸！虧你還當(dāng)節(jié)度使哪，連我都不如！他把箭頭對準(zhǔn)了手F的兵。紅線冷冷地說：這么多人，射得過來嗎？現(xiàn)在一切都明白了。薛嵩別無選擇，只好把箭頭對準(zhǔn)了老妓女……|j此同時，他的心在刺痛……原稿就到這里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