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告訴你我在衛(wèi)生間接你電話的？”

唐雯回憶了一下：“沒錯。”

張仲平笑嘻嘻地說：“那你能不能別把你老公撒尿的聲音當(dāng)成下雨的聲音？”

本來還繃著臉的唐雯被這句話弄得忍俊不禁：“你是說，你一邊撒尿一邊和我通電話？”

“對，對于牌桌上的人來說，時間就是金錢。那泡尿，我可是憋得太久了。”

唐雯盯著張仲平，張仲平也盯著唐雯。

張仲平說：“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呀，我可沒騙你喲，噢，對了，這事你還不能和別人說去，丟人。”

唐雯加重了語氣道：“張仲平，我和你生活快二十年了，你撒尿的聲音和下雨的聲音我會分不清嗎？你也太把我當(dāng)傻子了吧？”

張仲平站住，定定地望著唐雯，說：“老婆，看來你真是開始懷疑我了，正常情況下，你應(yīng)該很容易分得清撒尿的聲音和下雨的聲音。但昨天晚上情況不一樣，打從接江法官的電話開始，你便開始緊張。這種緊張讓你神經(jīng)過敏，你先認(rèn)定我在騙你，然后才開始找理由或證據(jù)，用我們的法律術(shù)語來說，你這叫疑罪從有。”

唐雯想插話，被張仲平制止了，他繼續(xù)說：“你放心，我會找個機(jī)會向你證明我并沒有向你撒謊?，F(xiàn)在，你再仔細(xì)地回憶一下，你聽到的真不是我撒尿的聲音，而是下雨的聲音嗎？你肯定嗎？”

張仲平的自信與坦誠會是裝出來的嗎？唐雯覺得不像，否則，這個與自己同床共枕了幾十年的男人可就太可怕了。實(shí)際上，她是不敢懷疑他。

不懷疑他便只有懷疑自己，“也許，真是我聽錯了？”

“你覺得我會是一個欺騙老婆的人嗎？我是嗎？我不是。這一點(diǎn)，你應(yīng)該堅(jiān)信不疑。”

張仲平望著唐雯，臉上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唐雯上車，說：“好吧，我相信你，你開車吧。”

張仲平卻沒有開車的意思，他轉(zhuǎn)頭望著唐雯說：“老婆，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怎么了？你知道嗎？從昨天開始，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我不知道我哪做得不好，但你不能不承認(rèn)，你開始懷疑我了，我們之間真的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信任危機(jī)了嗎？我可不想這樣。老婆，你如果有什么心事，你一定要和我談出來，能解釋的我一定向你解釋，我不想在無意中傷害了你。”

張仲平的話真說到了唐雯的痛處，她哽咽了一下，說：“沒事，只是……我過生日你第一次爽約，我……很不習(xí)慣。是的，我知道你有事，但我的情緒還是很糟糕。你知道，我這個年紀(jì)，過一次生日就意味著我又老了一歲，所以……所以……”說到這里，唐雯忍不住哭了起來，雖然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