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幫忙嗎,小伙子?”他說。這是個中性的問題,既非友好,也并沒有什么敵意,好像對每一個過來的訪客他都會這么問。相距更近一點以后,納什被他與眾不同的藍色眼眸給鎮(zhèn)了一下,是那種很淺的藍,陽光照上去時,雙眼似乎要消失不見了似的。
“我們來這兒找弗勞爾先生。”波齊說。
“你們從紐約來?”男人說,目光越過他倆,停留在路上的薩博車上。
“沒錯,”波齊說,“直接從廣場飯店過來。”
“那車是怎么回事?”男人問道,邊說邊用他肥厚有力的手指撓了撓棕灰色的頭發(fā)。
“怎么了?”波齊說。
“我是好奇,”男人說道,“你們從紐約來,但車上的牌照是明尼蘇達,‘萬湖之州’,在我看來完全是倒了個方向。”
“你有問題還是怎么的,長官?”波齊說,“這車從哪里來到底他媽的有什么關(guān)系?”
“你不用生氣,小伙子,”男人回答道,“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很多人游蕩到這兒,我們不會讓不速之客偷著摸著進門。”
“我們得到邀請了,”波齊說,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我們是過來打牌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回去問你的老板。弗勞爾或斯通,哪個都行。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
“他叫波齊,”納什插話道,“杰克·波齊。你一定已經(jīng)被通知過他要來的事情了。”
這個男人把手插進襯衫口袋,從中取出一張小紙片,在手心里窩成杯形,伸長胳膊,盯著紙條看了一下。“杰克·波齊,”他重復(fù)道,“那你是誰,小伙子?”他問,看著納什。
“我叫納什,”納什說,“吉姆·納什。”
男人把小紙片放回兜里,隨即嘆了口氣。“不讓沒名字的人進來,”他說,“這是規(guī)定。你們應(yīng)該直接告訴我。那樣就不會有什么問題了。”
“是你沒問。”波齊說。
“是,”男人咕噥道,幾乎是在自言自語,“好吧,也許是我忘了。”
他接下來就沒再說話,打開了兩扇鐵門,指了指背后的房子。納什和波齊返回車里,繼續(xù)開車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