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也許男人面對另一個女人的時侯,都會說著同樣的話:你好像有心事?可不可以告訴我?呵呵!女人,尤其是婚后幾年的女人,哪能沒有一點(diǎn)心事呢?這或許就成了某些男人討巧女人歡心的借口,傻女人頓時有了感覺,產(chǎn)生了對方與自己息息相通的感動。沖動之下,就忘乎所以信口開河倒起所謂的苦水來,沒準(zhǔn)恰巧中了人家圖謀不軌的圈套。雖然直覺告我,黃溥韜不是那樣的人,但畢竟相處不長,還沒有到能說知心話的份上。唉!想想挺可怕,和歐陽的孩子還沒生,竟然已經(jīng)有了見異思遷的感覺,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啊!
柏晗不敢再往下想,朝黃溥韜擺擺手,走到吧臺前,搶過柳莎手里一杯正在調(diào)制的酒,“咕嚕”就是一大口。她的行為嚇了柳莎一跳,她驚訝地說:“干嗎干嗎柏晗,勁很大的。”
柏晗笑呵呵地指著舞臺上的那架鋼琴說:“我想上去放肆一把,借酒壯壯膽而已!”
“啊哈,太好了,柏晗,你現(xiàn)在終于放開了!快快快去!”柳莎拍掌叫好。
一襲質(zhì)地柔軟水藍(lán)色的裙,垂到膝下,瀟瀟灑灑地裹著修長的玉腿隨波滌蕩,就像是小天鵝徜徉在柔暢的湖水里。細(xì)腰如風(fēng)里的楊柳般窈窕,烏發(fā)披肩,乖乖地附在耳后。麗影款步拾階而上,七彩燈光圍著她的身體旋轉(zhuǎn),放射出萬道霞光。燈光里的人,頓時如進(jìn)入幻境。
水柏晗在琴凳上曲膝坐下,緩抬玉臂,纖指在從琴鍵上劃過,“叮叮咚咚”如行云流水般的琴聲登時傳入耳膜,隨著舒緩的伴奏曲,輕啟朱唇吟唱起她最喜歡的歌:
我是一只修行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獨(dú)
夜深人靜的時候可有人聽見我在哭
燈火闌珊處可有人看見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獨(dú)
滾滾紅塵里誰有種下了愛的蠱
茫茫人海里誰有喝下了愛的毒
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
離開你時你正金榜題名洞房花燭
能不能讓我為你跳一支舞
只為你臨別時的那一次回顧
……
柏晗把陳瑞渾厚音質(zhì)模仿得惟妙惟肖,著實(shí)把酒吧里的人嚇了一跳:這是從哪個時空里飄來的歌聲?這位衣袂飄飄的藍(lán)衣精靈,又是從哪個年代降落人間的癡情女子?她的前世負(fù)心人,此刻在哪一個角落里坐擁美人偷歡?
眾人紛紛注目,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臺上這位自彈自唱的美麗女人。
柳莎,也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神往、妒羨的目光。她和柏晗相處多年,第一次見她如此放得開,且很有一鳴驚人的架勢。她猜測著,柏晗今晚的作為,大概是因為那個叫黃溥韜的男人。
黃溥韜眼望著臺上迷霧里的倩影,耳聽著如歌如訴如泣的夢幻天音,逝去的往事被喚醒了。
他的鼻子一酸,眼淚差點(diǎn)兒掉下來。“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離開你時你正金榜題名洞房花燭……”歌到此處,他腦子里出現(xiàn)了愛人李肅青消瘦的身體,焦黃的面容,無數(shù)次短暫的相聚,漫長的離別……黃溥韜心如刀絞,雖然李肅青離開時他并未金榜題名洞房花燭甚至肝腸寸斷,可是她愛他時,卻是真真正正的一貧如洗寒窗苦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