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哆拉給陳方的感覺很奇妙,她不似繒柔那般清秀脫俗,也不像錢多多那般飛揚跋扈,她是處于那種恬靜的而又略帶調皮的美。恬靜在于她的相貌,調皮在于她的眼睛。
這是一雙不安分的眼睛。
"看夠了嗎?"潘哆拉笑吟吟地說,"沒想到,我還有你這樣帥氣美貌的小侄子。"陳方坐回椅子,即便心里充滿了狐疑,但他也不能對一個身份未明的人動怒,既然這樣不如將計就計,看看她接下來還會說什么。于是,陳方慢條斯理地說:"誰是誰的侄子還不一定。燈現在打開了,你說的證據在哪?"潘哆拉答非所問:"真奇怪。從我們見面,我就一直在占你的便宜,你居然一點都不生氣。真不知道你這個人的脾氣是天生這么好,還是很能隱忍,只要被你抓住把柄就會雷霆萬鈞地反擊回來。不過嘛,要是有人這么對我說,我早就一拳打過去了。"陳方笑了,很羞澀,他的脾氣在方家村出了名的好,但被陌生人夸贊,還是很不好意思,況且這個陌生人還是一個自稱自己小姨的美貌女子。陳方說:"你說對了,不是我脾氣好,而是我等著抓你的把柄,然后就會用你說的方法把你打飛出去,告訴你什么叫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潘哆拉佯裝嗔怒,目光掃過陳方的脖子,眼睛一亮,說:"好吧好吧,為了讓你輸得心服口服,給你看就是了。動手打女人的男人,可不是好男人。我相信我的小侄子可不是這么不紳士的人。"陳方聳聳肩膀,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只要發(fā)現不對,他是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潘哆拉從挎包里拿出一條掛件,是地攤上最普通的那種掛著心形的吊墜,攤在陳方眼前晃了晃,說:"這個東西你熟悉吧?喏,跟你脖子上掛的一模一樣。"陳方摸出自己的吊墜,和潘哆拉手里的對比,果然一模一樣。
"這能說明什么?這種東西,地攤上多得是。"潘哆拉詭笑道:"不見得吧。你打開你的吊墜上那個心形,里面是不是刻了個"侄"字?"陳方面色驟變,這個吊墜是養(yǎng)父留給他的,當時他曾打開過,確實刻了個"侄"字。為此,他還特意問過養(yǎng)父這是什么意思,養(yǎng)父當時沒有說,只是告訴他將來他自然會知道,沒想到這一拖就拖出個小姨?,F在他總算明白了為什么方連山沒有直接告訴他,原來方連山也羞于出口。潘哆拉擺出"耶"的手勢對陳方晃了晃,說:"很遺憾,我這個里面刻了個"姨"字。如果不信,你可以打開看看。當初,你那個吊墜就是我媽媽送給你養(yǎng)父的,目的就是防止有一天方連山的后代賴賬。"陳方愣了半晌,最后苦笑了一下,接受了現實。
潘哆拉說:"這就完了?"陳方訝然道:"嗯?你想怎么樣?"潘哆拉笑瞇瞇地說:"叫聲小姨。"陳方額頭冒出三道黑線,聲如蚊響:"小……姨……"看到陳方窘迫的可愛樣子,潘哆拉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