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不滿著嚷嚷道:"夠啦夠啦。我都叫你小姨了,你也該說一說我養(yǎng)父和你母親之間的事情了吧?死刑還要告訴兇手犯的什么罪呢。我可不想這聲小姨叫得莫名其妙。"潘哆拉站起來,繞著弄堂轉了一圈,打量著內置,輕描淡寫地說:"魔術。"這倒是在陳方意料之外:"魔術?"潘哆拉站到陳方的身后,纖纖細手拍到他的肩膀上,說:"當然啦。聽我媽媽說,那是二十年前的事。當時他們是在一次魔術大賽上結識的,因為一點矛盾發(fā)生了沖突,于是打賭最后誰能取得勝利,誰就要矮誰一個輩分。所以咯,你就有了我這么一個既漂亮又聰明的小姨了。"陳方想說扯淡,可有吊墜做證據(jù),現(xiàn)在方連山也辭世了,不承認也不可能,這真是叫死無對證。但正當陳方郁悶之際,忽然感覺自己里面的襯衣被人拽了出去。潘哆拉拿著襯衣,看了看牌子,嘖嘖道:"什么牌子,不認識。小侄子,你居然穿這種山寨版的襯衣,要是傳出去真給你小姨我丟臉啊。"陳方瞪大了眼睛,摸摸自己外套里面,果然已經什么都沒有了,確定潘哆拉手里拿的就是自己的襯衣后,他驚呼道:"你……你是怎么辦到的?"潘哆拉一臉驚奇:"方連山沒教過你嗎?這只是一個小魔術。"陳方徹底驚呆了--魔術?
一個能在不損害當事人襯衣的情況下,把襯衣給生生拽出來,這也太過分了吧!潘哆拉見陳方表情不像是假的,一臉不可思議:"方連山不會是沒教過你魔術吧?我聽媽媽說,他可是相當厲害的魔術師,你作為他的養(yǎng)子就等于衣缽傳人,他怎么可能不教你魔術?"陳方臉色黯然下來,他想到了錢歌,想到了方連山信里提到的東西,又想到了剛才潘哆拉驚世駭俗的手法,他對魔術的心,此刻再也不能平靜。對于潘哆拉的話,他一字也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震驚。潘哆拉把襯衣還給陳方,一臉惋惜:"唉,本來這次過來,我媽媽是想讓我向方連山請教一下。因為,我媽媽說,方連山的魔術功底和手法可謂高手中的高手。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去世,而且連衣缽都沒留下。"陳方痛惜地笑了,潘哆拉說得沒錯。
無論方連山之前怎樣,但他死去,終究還是一代魔術大師隕落。
不過,陳方又想到,方連山留在滄江齋教員實驗樓里的東西又為何物。據(jù)信中所言,它可以引導自己走上通往魔術師的道路,那會不會是方連山留下的魔術心得呢?陳方越想越激動,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飛回滄江齋。
"想什么呢?"潘哆拉打斷陳方,瞪著那雙調皮的眼睛看著他。
"沒什么?"陳方笑了笑。
這時院門外傳來腳步聲,李大娘人未到,聲音卻已經傳進了院子:"陳方?陳方?走啦,吃飯去了,叫上客人,莫怠慢了人家姑娘。""知道了,"陳方答應了一聲,站起身來說,"走吧,先去吃飯。"陳方和潘哆拉在李大娘家吃過晚飯,又抵不過李大娘的盛情挽留,便在她家睡下。第二天一大早,陳方和潘哆拉告別李大娘,來到山坡方連山的墓碑前。周圍無花無草,潘哆拉燒了幾張人民幣,算是祭奠了方連山。隨后,倆人坐上了前往滄江的長途汽車。進入滄江市后,潘哆拉提前下車,走之前對陳方說:"小侄子,我現(xiàn)在滄江北路一家名叫GR的酒吧上班,每周一三五晚上我會登臺演出,有機會過去看我噢。"陳方說:"好的,路上小心。"潘哆拉走后,汽車再次啟動,陳方的心也隨著離滄江齋越來越近,不由得緊張起來。方連山信中所言之物,到底是什么?
陳方想,我離它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