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宰平先生是一個了不起的中國讀書人,我認為他是一個我遇見的唯一的儒者或儒人。他非常之和藹可親,我雖然見過他嚴峻,可從來沒有見過惡言厲色。他對《哲學評論》的幫助可大,這個“評論”要靠自己的言論過日子是不可能的,宰平先生背后有尚志學社基金,維持《哲學評論》的存在主要靠宰平先生。
我的《論道》那本書印出后,如石沉大海。唯一表示意見的是宰平先生。他不贊成,認為中國哲學不是舊瓶,更無需洋酒,更不是一個形式邏輯體系。他自己當然沒有說,可是按照他的生活看待,他仍然是一個極力要成為一個新時代的儒家。
《哲學評論》時代,他一直是鼓勵我的寫作的。我一直也以他為長者看待。他過去時,我曾私作以下挽聯(lián):
攻讀鵠形,空添馬齒;
氋鶴翅,有愧羊公。
能用與否,不敢自信,未寫出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