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當你談到心的支柱,具有穩(wěn)定性、寂靜、深度、無盡深度的支柱時,你說如果心喋喋不休了,你就會去追蹤那個支柱。
克:是的,支柱會是我關心的東西,而不是我的喋喋不休。
普:那才是你所關心的。那么,你要怎么處理它?
克:是的,讓我們來討論一下吧。
巴:先生,你會立刻處理它。那么你是如何處理的呢?
普:你是怎么做的?并不是你沒有問題,你肯定也會有一些問題。
克:是關于喋喋不休的問題嗎?
普:不是喋喋不休,而是其他的問題。問題都是來自于同一個東西的。
克:等等,我們就來談談喋喋不休吧。
莫:問題是:下潛到喋喋不休的層面以下所獲得的知識可以解決我的問題嗎?
克:啊,不是的,不是下潛。你跑遠了,離題了。
莫:那是什么呢?
克:當心沒有完全穩(wěn)定的時候,喋喋不休就發(fā)生了。
莫:這一點毋庸置疑。
克:所以我不會讓自己去關心喋喋不休。
莫:因為這只會增加我已有的喋喋不休。
克:不,不是的。
莫:因為心會開始喋喋不休地說那個“安靜”。
克:不,不是。我看到只要心不穩(wěn)定,那么就必然會有喋喋不休,所以我并不關心喋喋不休。我要去發(fā)現那個根基穩(wěn)固、泰然自若的心是什么感覺,它具有什么樣的品質。僅此而已。我已經離開了喋喋不休的問題。
莫:你從“事實”轉移到了“非事實”。
克:不,不是的!我并沒有轉移到“非事實”。我知道我的心是喋喋不休的。我知道那是一種不理性、不自覺、無意圖的能量浪費。我同樣也知道我以如此多的方式浪費著能量。要聚集起所有浪費的能量是不可能的。就如巴拉桑達拉姆所說的,我不小心潑灑了水銀,于是上百個小水銀珠濺落各處;我是不可能不斷地去把它們收集起來的,因為那是另一種時間的浪費。因此我說也許還有另一條不同的途徑,也就是心是因為不穩(wěn)定所以才會喋喋不休的。所以我現在探詢的就是:心的那種穩(wěn)定狀態(tài),其本質和結構是什么?
莫:那個“穩(wěn)定”仍舊是字面上的。
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莫:我只是聽到了“穩(wěn)定”這個詞。
克:這些我都明白。但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我要去探詢它,我要去靠近它,去弄清楚。
莫:從字面上來講,“穩(wěn)定”就是“焦躁”的反面。就到此為止。如果我的心在喋喋不休,穩(wěn)定就是那個反面。
克:不,我不認為它是反面。
莫:那我們就從這一點開始探討。
克:好的。你說“穩(wěn)定”是“焦躁”的反面,而我說它不是,因為對立面總是包含著其自身的反面,因此它并不是那個反面。
莫:好吧。那它是一種對焦躁的逃避。
克:它也不是一種逃避。我從喋喋不休開始,我看到了其中能量的浪費,我同樣也看到了能量在以如此多的方式浪費著。我是無法把這些浪費的能量收集起來然后使之成為一個整體的。所以我放下了那個問題。我說:“是的,我知道,我了解了?!蹦欠N喋喋不休或許會繼續(xù)下去,然而只要心仍舊沒有如磐石般穩(wěn)定,那么能量還是會繼續(xù)在各個不同的方向上被浪費。這并不是一種字面上的陳述,而是對于某個狀態(tài)的一種領悟,那個狀態(tài)是在放棄探詢如何收集浪費的能量以后出現的。所以它并不是一種字面上的陳述,而是就像那個水銀潑灑的例子一樣。
莫:于是我停了下來。我必須停止浪費,否則的話我就只停留在了文字的層面上。
克:我并不關心能量的浪費。
莫:那樣的話我就單純地停留在了這個層面上——我只是知道了當有了一種心堅如磐石的狀態(tài)時,就不會有能量的浪費了。
克:不,不,不是。
巴:總是會有這種否定性事物被心智轉變成肯定性事物的問題。否定性事物是無法自然地把自身轉變成肯定性事物的。
克:我不知道,我不會去操心這個,但是他會。
普:但是你也說過這是你會關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