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年四月,甄寶玉和賈賴共同組織了“大觀·榮國府”項目全體員工會議。
會議決定了如下事件:大觀地產(chǎn)公司總部設在南方都市F市,賈敕任董事長,甄寶玉任執(zhí)行總裁。賈賴的工作重心偏重于“大觀·榮國府”項目,甄寶玉則偏重F市周邊地市另兩個項目。兩人一起探討適合公司發(fā)展的管理模式。這種新型而簡單的合作方式讓讓賈賴感覺很是舒服。甄寶玉和賈賴年齡相近,兩人很容易產(chǎn)生思想共鳴,加上甄寶玉和賈賴說話時態(tài)度有些卑謙,時時處處凸現(xiàn)出對賈賴的尊重,一度讓賈賴懷疑春節(jié)在牌桌上有些官潦做派的人是不是甄寶玉。
目前地球上的成年人正在被一種病毒慢慢侵蝕,這種“病毒”潛伏期長發(fā)病率高,且“病人”毫無自知能力。它改變著“病人”的行為舉止、音容笑貌、思維方式,影響著“病人”的人際關系、社交圈子、心理健康甚至夫妻及親子關系。這種病毒名稱就叫“工作”,也有人稱之為“事業(yè)”。
我們不得不承認,當我們一旦被“工作”侵入,我們會按工作職位的要求調(diào)整作息習慣、著裝風格、說話方式、常用表情及手勢等等。當甄寶玉不再是萬象集團房地產(chǎn)事業(yè)部總經(jīng)理時,他以前的“工作病毒”被后來的“工作病毒”逐步驅(qū)逐出境。誰說“會變色的蟲子”是世上最會偽裝的生物?人類在“工作”病毒的侵入下,改變的何只是“外包裝”的顏色?
現(xiàn)在,大觀地產(chǎn)公司的資金充裕,賈賴和甄寶玉兩人決定在二○○九年大面積開工,贏利目標:兩個億。議定方案后,兩人均對前景信心十足。
賈賴在前期工作上比甄寶玉經(jīng)驗要豐富,因此,F(xiàn)市的項目前期工程及人員籌備少不得讓賈賴多抓抓,而N市的榮國府項目工程上由于有賈政負責,甄寶玉可以暫時主持日常管理工作。兩人都覺得這樣也好,正好讓雙方了解一下各項目支柱人員的性格,以便日后交流管理思路。
會議結束后,花襲人感覺很是憤憤不平:這么重大的事情我竟然和普通員工一起知道,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副總看到眼里?花襲人哪里知道,她的“上位”本身就是由歷史原因造成的,一旦公司開始變革,她哪有能力保住這個職位?
花襲人只管對金鴛鴦嘮嘮叨叨。金鴛鴦也習慣了花襲人的方式,她一邊洗著衣服一邊慷慨地把左耳 “借”給花襲人甩情緒垃圾,右耳留給自己聽許嵩的《斷橋殘雪》。
金鴛鴦并不勸導花襲人,因為她太了解這位好友了:勸了等于白勸,不如省省口水潤嗓子,畢竟純凈水也要花錢買的。
當上代理副總的花襲人一相情愿地認為,她晉升的原因是由于自身工作能力非常出眾,因此,她的嗓門也高了,也敢吹牛了,還自覺地收拾起裝可愛的“弱智”表情,時不時露出類似“果敢”的神態(tài)來;她著裝風格也“白領”了,語言風格也“書面”了,就連手勢的式樣都往“高級灰”上靠攏。這樣的花襲人很像一臺專為“虛榮心豐滿,錢袋骨感的偽時尚人士”組裝的電腦:露在外面的組件盡量品牌化,看不見的核心結構卻很廉價。
“組裝電腦”花襲人并沒有向金鴛鴦透露過和錢總的“那一腿”,因此,金鴛鴦在納悶花襲人升職快的同時,也在懷疑是不是現(xiàn)在的花襲人真的能力很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