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商人,比我大五歲吶,貴族,有氣質(zhì),有修養(yǎng)?!备呱心幸豢跉庹f了出來,好像不這樣就會讓王金堂打斷了一樣。
王金堂很吃驚,提醒高尚男:“日本人?日本人哪有好玩意呀?你可別把自己扔了?!?/p>
高尚男不愿意了:“哎呀,三哥,日本人也有好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p>
正說著,王樹江領(lǐng)著方振山進(jìn)來了。
高尚男先開起了玩笑:“喲,這不是方大軍官嗎?東北講武堂的高才生呀。”
方振山聽出了高尚男的話外之音了:“王旅長,你的寶貝外甥女一口諷刺的腔調(diào),我不就是土了點(diǎn)嘛。”
王樹江笑了,高尚男學(xué)戲中腔調(diào):“不敢,不敢,以后小女子還仰仗方公子照顧吶。”
王金堂笑了笑:“你們倆見面就打嘴仗,先停停吧,振山,這兩天你忙啥呢?”
“練刀呢,噢,對了三哥,我前幾天在街上遇見池田一平了,他說他們?nèi)叶紒碇袊恕!狈秸裆酵蝗幌肫鹆诉@件事。
王金堂很吃驚:“全家來的?該來的還是來了!”
“池田雄武來中國不可能有好事?!狈秸裆娇粗鯓浣?。
王樹江想了想,長嘆一聲:“最近日本關(guān)東軍頻頻舉行演習(xí),這不是什么好兆頭?!?/p>
王金堂想起日本的見聞了:“爹,能不能真打仗呀?”
王樹堂提高了聲音:“打什么打,關(guān)東軍就那么一萬多人,東北軍二十萬精銳,他敢打嗎?扯淡。”
方振山覺得王樹江的判斷錯了:“王旅長,小日本野心可不小,我看有這種可能啊?!?/p>
王樹江很有把握地說:“你們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不可能的事。振山再有兩個月就畢業(yè)了,畢業(yè)后到我的旅里任職,事情我來辦,一進(jìn)旅里就是連長,怎么樣?”
王金堂忘了剛才說的事了:“好啊,爹,我和振山回來時在船上還說請求您不要提拔得太快了呢,這,這就變成現(xiàn)實了?!?/p>
方振山笑,高尚男努努嘴:“二姨夫,敢情這頓飯是提前預(yù)祝方大軍官高升??!”
王樹江笑了,在他看來這幾個年輕人終于可以到自己的身邊來了。
高一升和幾個人在一家大飯館內(nèi)吃飯,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顯然這些人是以齊德標(biāo)為中心的,他還帶了一個妖艷的女子,不時摟一下,親一下。
齊德標(biāo)見高一升一口喝干了杯中酒,佩服地說道:“一升行啊,酒量見長啊?!?/p>
高一升笑了:“天天陪你們練,能不見長嗎?”
齊德標(biāo)又給高一升滿上:“這話我愛聽,男人嘛,酒色財權(quán)四大樣,少一樣你都白活,你和那個姓方的不一樣,大不一樣。”
“那小子胡子打底,能好到哪去?上次你也沒把他收拾得咋樣??!”高一升譏諷上齊德標(biāo)了。
齊德標(biāo)不耐煩了:“還不是看你二姨夫嘛,沒有王旅長的話,我早把他剁碎喂狗了。”
高一升認(rèn)真地說:“我二姨夫?qū)λ烧鎵蛞馑?,就因為他兩次救了我三哥,這不講武堂一畢業(yè),肯定要提拔他了?!?/p>
齊德標(biāo)無奈了:“那小子有王旅長罩著,前途光明??!”
高一升一仰脖喝光了一杯:“光明個屁!我覺得日本人動手是早晚的事,他要是不當(dāng)炮灰,我把腦袋給你?!?/p>
齊德標(biāo)往前一湊:“你小子精明啊?!闭f著又往前湊了一下,壓低聲音,“哎,我聽說日本人真要動手了,到時候你咋辦?”
高一升也往前湊了湊:“齊哥,你們咋辦我就咋辦吶,我來沈陽圖什么呀?”
齊德標(biāo)很高興,女子給他倒了一杯酒,他端了起來:“好兄弟,來,哥幾個干一個!”
一群人喝完了,齊德標(biāo)一臉熊樣:“咱們肯定打不過日本人,到日本人那混碗飯吃得了,咱們這些人到一起,日本人能省很多事,他們能不高興嗎?”
高一升下決心的樣子:“我跟定齊哥了?!蓖瑫r他心里想:混飯吃?那是你混飯吃的地方嗎?早晚把你蹬了,老子干點(diǎn)兒你們誰也想不到的大事。
池田一平一身軍裝,戴著白色手套,拿著幾份文件,有人打招呼他只是微微地點(diǎn)點(diǎn)頭,大步流星地走進(jìn)池田雄武的辦公室:“爸爸,這是東三省有意歸順我大日本帝國的各股勢力的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