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節(jié) 1979年7月25日 星期三 晚上9時15分
珍又一次因非常潮濕的夜晚而覺得很不舒服。
當我們準備這一節(jié)課時,我提到,如果賽斯特地評論我昨晚做的一個鮮活的夢,我也不會介意。起床后,我把那個夢詳細記錄下來,如同我記下所有我能記得的夢。我們在吃早餐時,珍把它讀了出來。我不確定她是不是可以聽到我講話。“我覺得賽斯會在本書加入第四部,”她說,“而且他會取名為‘腳踏實地的理想主義者’,我則想把它改名為‘腳踏實地的理想主義’,因為他那個標題聽起來很像有人用過。這是一本書的題目嗎?我覺得可能有一個政治人物寫過,不過我不太確定……”
我只能回說,我沒聽過有“腳踏實地的理想主義者”這號書。然后:
晚安。
“賽斯晚安。”
口述。(帶著幽默)第四部:腳踏實地的理想主義者。
(停頓)新的一章:好、更好與最好。價值完成相對于競爭。
請等我們一會兒……在某種程度上,這本書的大多數(shù)讀者可能都被自己或其他人當作理想主義者。當然,在這本書里,我們畫了好幾幅離理想甚遠的社會與政治現(xiàn)實的畫面。我們曾試著為你們許多人概略地描述許多信念,它們顛覆了作為個體的你們的私人健全性,并且有助于解決目前流行于群體世界的極明確的問題。
(停頓)再說一次,很少有人真地由一個邪惡出發(fā)點去做事。在醫(yī)學、科學或宗教里的任何不幸情況,并不出自任何想要破壞“理想”的堅定意圖,反之,卻是因為人們常常相信,在追求理想之時可以不擇手段。
在你們的社會里,當科學仿佛背叛了你時,那是因為它的手段與它的意圖不相稱——如此地不相稱,并且違背了科學的主要目的,以至于那些手段本身幾乎等同一種暗中為害、未被認出的反科學態(tài)度。當然,這同樣也適用于醫(yī)學,在它想救人命的高貴目的里,它的手段常常導致不高貴的實驗,以至于為了救更多生命,生命被消滅。(停頓)在表面上,這種手段有時顯得令人遺憾卻是必要的,但其更深的含義則遠遠超過任何暫時的利益,因為對這種手段的運用,會使人看不到生命的神圣,開始輕蔑地對待生命。
你們常常會姑息相當應(yīng)受譴責的行為——如果認為這么做是為了更大的善。你們有一種尋找絕對的惡的傾向,用“善與惡的力量”這樣的術(shù)語去思考,而我相當肯定,我許多讀者確信邪惡力量的存在。惡并不以那種方式存在,這就是為什么這么多看似理想主義者的人會參與應(yīng)受譴責的行為,同時卻告訴自己這種行為是合理的,因為它們是達到一個善之目的手段。
(在9時32分停頓良久)這就是為什么狂熱分子會覺得他們的行為是合理的。一旦你沉迷于這種黑白分明的思維模式,你就在不體面地對待你的理想。每一件不符合理想的行為都開始在理想的核心處拆它的臺。我說過好幾次,如果你感到無價值或無力去行動,而你是心懷理想的,那么,你也許會覺得那個理想存在于遙遠的未來,為了達成它,采取本來不該采取的步驟是必要的。一旦這種情形發(fā)生,理想就受到了侵蝕。如果你要做一個真正的腳踏實地的理想主義者,那么,你沿途采取的每個步驟都必須與你的目標相稱。
在你們的國家,自由企業(yè)制度源于(改口為“沒陷于”)奇怪的起源里。它建立在每個人都有權(quán)利追求有價值且平等的生活的民主信念上。不過,這一信念也(變得)與達爾文適者生存的概念結(jié)合在一起,于是,也與每個人必須追求一己之善而犧牲別人的信念結(jié)合在一起,也與這一十分錯誤的信念結(jié)合在一起:任何特定族類的成員都在彼此競爭,進一步來說,每個族類又在與其他族類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