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勝1976年參軍去了武威,1978年考入了張掖師專,1980年10月分配到蘭州軍區(qū)軍醫(yī)學校。1981年冬豐勝給家里來信說:“我到部隊已快六年了,咱們家一個人也沒來過部隊。其他同我一起入伍的,大部分家里人都來過部隊。我想若明年二三月份,父母有時間的話請來蘭州一趟,停上一段時間,散散心,不知可否?”永祿給菊蘭把信一念,老倆口非常高興,永祿說:“那咱開春就去吧!”菊蘭說:“好!”永祿說:“但誰在家引侯亮呀!”菊蘭說:“那就連侯亮引上,一起浪浪(方言,逛逛)蘭州!”永祿又說:“那把江濤怎么辦?”菊蘭說:“那到春節(jié)引玲回來時商量一下吧!”
1982年春節(jié)期間,給趙媽燒了三年“脫服紙”,菊蘭便和引玲秀春們商量起去蘭州的事,提出想把侯亮也引上浪浪蘭州。秀春非常高興,說:“能行!他現(xiàn)在已不吃奶了,又能跑了,就讓跟上他爺他婆經(jīng)經(jīng)大廣,見見世面!”并說:“江濤后半年就要上學了,前季也是個空,也讓跟上浪一浪去吧!”引玲說:“那媽和大顧得上來嗎!”菊蘭笑著說:“又不要我替他跑路,他自己又會吃會喝!”引玲又說:“那咱把路費掏上,一人給多少錢!”秀春說:“能行,咱一人給50元吧!”事情就這樣決定了。菊蘭卻又說那看門和喂豬咋辦呀!西玲從旁忙說:“那還要說嗎!看門喂豬有我哩!”菊蘭說:“你還要管侯艷哩!”西玲說:“侯艷有她婆哩!她婆愛侯艷,都離不開!”
3月3日永祿收到豐勝2月28的信,再一次叫老兩口去蘭州,并讓帶上江濤和侯亮。還說雖然只有一間房子,但他有辦法解決住房問題。另外信里寫道:“告訴家里一件高興的消息:我已調(diào)到我校文化基礎教研室工作了,今天已報了到。這是我一年多來夢寐以求的夙愿,也是家里人的心愿吧!看來一件很簡單的事,不知花去了我多少時間、多少精力??!我從1980年10月到軍醫(yī)學校,就找了好幾個領(lǐng)導談這件事,都如石沉大海。無奈1981年4月,我冒昧給政治部黨委寫報告,要求去教研室工作。報告卻被否決了。我沒有灰心,繼續(xù)找校領(lǐng)導、部領(lǐng)導?,F(xiàn)在我的愿望終于實現(xiàn)了,心里是多么地高興,就如同前年我從武威84515部隊調(diào)到軍醫(yī)學校時的心情一樣。文化基礎教研室按編制14個人。目前還沒有配齊,還缺一半人。該教研室的教員都是大學畢業(yè)或者大專畢業(yè),文化程度都很高。我如不抓緊時間學習,提高自己的專業(yè)水平,將被別人甩在后面,最終被淘汰。我在教研室年齡最小,這是個有利條件,也是個不利條件。教研室最大年齡的教員有40多歲……”
3月9日清早,老倆口走到街南門外,一人引一個娃坐上了去西安的汽車,8點開車,下午1點到了西安。兩人先到火車站買了去蘭州的車票,一看時間還早著哩,便到西北建筑工程學院爭勝那里。爭勝見了非常高興,大家在一起說說笑笑,玩逗著侯亮。太陽將落時,爭勝和屈衛(wèi)泉,把婆孫四個人送到火車站,又買了好多蘋果讓帶上。搭車的人非常多,擁擁擠擠,爭勝硬把婆孫們連擠帶推送上了火車?;疖囘呥B人也走不過去。他急了,便從車廂底下的鐵軌上爬了過去,和衛(wèi)泉趕回學校!車上的人擠來擠去沒有個座位,把江濤擠的怪叫喚!多虧澄縣一位王老漢往旁擠了一下,讓出了一個座位,叫江濤坐下。一路上永祿讓江濤、侯亮把那位老人叫爺爺。江濤和王老漢一老一少話說的不停。爺孫們一夜都未曾合個眼。3月10日13點半,火車到了蘭州站。豐勝已在車站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