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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三和青明在一家酒吧里躲到深夜三點多鐘，才小心翼翼回到家，嚴序正窩在沙發(fā)上發(fā)呆，開門的聲音讓她驚得坐了起來。

“你們……回來了?！?/p>

“事情已經(jīng)擺平了，以后都不會有麻煩了。”川三走上去抱住嚴序，如釋重負地淡淡一笑。

“我知道……我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

“傻丫頭，真的沒什么的，我們都是好兄弟呀，是不是呀，青明？”

青明點點頭。

“好啦，別想那么多了，等我洗個澡我們出去吃飯?！贝ㄈD(zhuǎn)身向浴室走去，這時，本還在發(fā)呆的嚴序卻像受驚的小鹿一樣蹦了起來，一個箭步攔到了川三面前。

“我……我想先上個廁所?！眹佬蚧呕艔垙堈f道。

“好，快點！”川三笑，嚴序轉(zhuǎn)身正準備進浴室，“等等，我把我的煙拿出來?！贝ㄈ呎f邊就往浴室里鉆。

“不……！”嚴序又攔到了川三面前。

“怎么了？”

“沒……沒什么……”

“序，你今天慌里慌張個什么呀？不是說事情已經(jīng)完了嘛。”川三說著走進浴室，當他在洗臉臺上找到自己的煙盒時笑聲也戛然而止了——他拿起一小包粉末，很快明白了那是什么，雖然川三從沒問起嚴序這幾年的事，但他萬萬沒想到嚴序會沾上這東西，這也是一向反感毒品的川三所不能接受的。

“這是什么？”川三盡力壓制自己的憤怒。

“KING粉。”嚴序已經(jīng)開始啜泣起來，一如從前那樣低著頭，眼淚大顆大顆掉到地板上。

“什么是KING粉？”川三字字咬得有些發(fā)狠。

“這東西不上癮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為什么不告訴我你沾這個？”

“我……我以為……我不會再碰這個了……”嚴序哽咽著，說不出話。

“我他媽最看不慣女孩子碰這種東西！好好的，碰這個像什么樣子？跟那些賤貨有什么分別！”川三越說越來氣，想到自己差點把兄弟害死，竟然是為這樣的女孩，心中氣不打一處來，“拿起你的東西給我滾！”川三狠狠地把那包KING粉砸在嚴序身上。

“喂，阿三，差不多得了，多大點事兒?！鼻嗝饕姞畈粚?，想勸開兩人。

“關(guān)你屁事，出去！”川三氣昏了頭，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

“阿三別這樣啊，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說，你吼屁呀?！鼻嗝饕灿悬c氣不過。

“我叫你出去你聽不懂嗎？”

“兄弟們出生入死幫你把嚴序保下來，還和觀音路的大哥結(jié)了梁子，你他媽有什么資格在這兒吠。”

“怎么？這賤貨你想要??？”川三已經(jīng)全然喪失理智，嚴序光著腳，流著淚奪門而出，而青明的拳頭也跟了上來，川三冷不防被砸倒在地，人也清醒大半。

“青明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氣暈頭了我！我……”青明手一揮，走出了門。

“青明?！?/p>

“人都跑了，還不去追呀你！”青明大吼，川三爬起來沖出家門。

沒走幾步，就看到嚴序坐在臺階上，腳底被扎出了血，川三上前緊緊抱住嚴序。

“對不起?！?/p>

“阿三，你要我去哪里呀……”嚴序在川三的懷中大聲地哭著，“我能去哪里呀……”

“我只是想你好好地活……不管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p>

嚴序再也說不出話，她只是大聲地哭喊著，傷心而絕望。

青明在角落里看著，煙頭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