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六日
來了很多信,但引得起興趣的不多。影片給送來了。把《夢》和《貧困》稍加整理。決定就這樣郵寄給柴爾特科夫。寫著寫著,就停止下來,又從頭寫起,把寫好的東西加以種種斟酌:這種做法,一般地來說,是必要的。
昨天,來了一個猶太人,說是要我把人生的意義極簡單地加以敘述。我所說的,一切都不對,都是主觀的;我們所需要的,乃是站在“進化”的基礎上面的客觀的東西。死啃住所謂有學問的人,都是可驚的魯鈍和糊涂。
什么也沒有寫。不斷地感到羞恥,心里煩悶。跟昨天相比較,越發(fā)來得厲害。和朵香一同騎馬散心。沙夏跟索尼亞吵架。[17]去吃飯。
夜里,看無聊的電影。玩牌。
[17]前者為托翁最小的女兒,后者為夫人(索尼亞系對夫人索非亞·安得列維娜的愛稱)。母女從來就合不來,時常爭吵,尤以一九一〇年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