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盛夏,天邊漂浮著白色羽毛般的云彩,耀眼的陽光透過薄云灑向大地,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微風(fēng)徐徐吹來,樹影搖晃著,讓人有種恍惚的感覺。街上人影稀少,只有樹上的知了在不停地歡唱著。
餐廳的某個角落,響起了一陣清脆的碎裂聲,同時伴隨的還有尖且刺耳的咒罵聲,聽在耳里讓人十分不舒服。一名黑色短發(fā)的女生站在原地,被一名長相嬌好的女子指著她的鼻子不停地嚷嚷著。
短發(fā)女生微微握緊的雙拳,暴露了她極其不悅的心情。一旁戴著眼鏡的肥肥的店長不停地賠笑道歉,但是那名女子似乎并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
“我說你們店是怎么回事啊?這種人也敢請?都把東西灑到我身上了,是傻子嗎?這么簡單的事情都不會做?”女子尖刻地指責(zé)著短發(fā)少女,少女低著頭,看樣子像是在隱忍著什么。
餐廳內(nèi)的其他人也因為這場吵鬧而停了下來,紛紛投去看好戲的目光。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沒有教好。”店長對謾罵女子賠笑著,一回頭就惡狠狠地瞪著短發(fā)少女,“還不趕快道歉!”
短發(fā)少女冷瞥了店主一眼,讓他心底泛起一陣寒意。他這個店長從來不喜歡眼前這個女生,總覺得她身上有抹不去的傲氣。
“我已經(jīng)說過對不起了,你還想要什么?”少女看著那個不停指責(zé)她的栗色卷發(fā)女子,神情十分不屑,還夾雜著厭惡。
她音穗衣明明已經(jīng)說了對不起,但是眼前這個潑婦根本就不講理,不依不饒地糾纏自己。
“對不起就可以了?對不起能賠我一身LV的衣服嗎?”女子的嗓音提高了幾個八度,刺耳程度趕超一切,惹得周圍的客人也有些不滿,音穗衣就更是無法忍受。
這種尖尖的聲音,就好像金屬劃過玻璃時發(fā)出的聲音,讓人打從心底里想要一巴掌拍死。
音穗衣伸手解下身上的圍裙往桌上一扔,側(cè)頭瞄了一眼肥頭大耳的店長說:“現(xiàn)在結(jié)錢給我。”
簡單的六個字,讓現(xiàn)場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肥頭大耳的店長完全沒想到,她能把“走人”說得這么輕松。而那個鬧事的女人一見這情況,完全摸不著頭腦。
相對的,音穗衣很是淡定,一手叉腰一手?jǐn)傇诘觊L眼前,忽而一笑說:“請把錢給我,不然我不保證我接下來會做什么?!?/p>
這完全不是請求的語氣,而是威脅!
坐在角落里的一名男子氣定神閑地喝著咖啡,看著眼前這一幕有趣的畫面。本來他是因為等人無聊才來喝一杯的,沒想到會遇上這么有趣的事情,更有趣的是那個少女。
“得罪了客人就想走?你當(dāng)這里是你家??!”身為店長,卻被店員如此藐視,面子都碎了一地,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放心,事情我會給你解決,錢給我!”音穗衣刻意加重了最后三個字,嘴角的笑意更深,“我人在這里,暫時還逃不走吧?!?/p>
店長聽音穗衣這話,覺得她似乎是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本來也沒打算留她,這么一走更好。他隨手從口袋里掏出幾張鈔票,塞進(jìn)音穗衣的手里說:“給你!你被辭退了!”順便說了句希望能挽回面子的話。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音穗衣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她數(shù)了下數(shù)額,隨手塞進(jìn)口袋,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向那名尖刻的女子:“現(xiàn)在,解決我們的事情吧。”
女子一愣,原本囂張的氣焰在音穗衣似笑非笑的表情下,一下子被澆滅了不少,似乎有些不太明白音穗衣話中的意思,支支吾吾地說:“你、你要怎么賠?就你那點工資,連個袖子都買不起!”
“賠?首先,是你撞到了我,我才把東西打翻在你身上。而且,我已經(jīng)向你道歉了,而你連對不起三個字都不知道怎么說吧。最后,你既然穿了驢牌不去隔壁的意大利餐廳,跑來我們這種二十多元就能搞定的小咖啡館做什么?”
女子被噎得一時吐不出半個字,一旁的店長見音穗衣這么得罪人,忙上前賠笑道歉,還不停地訓(xùn)斥著音穗衣,沒想到她跟沒聽到似的,完全不在意。
“我已經(jīng)被你辭退了吧,我不是你的員工了吧,我現(xiàn)在以客人的身份希望你閉嘴去給我倒一杯拿鐵?!钡觊L被音穗衣氣得臉憋成了豬肝色,嘀咕了半天最后只能乖乖去倒咖啡。
音穗衣從口袋中掏出手機(jī),在女子面前晃了晃,淡淡地說:“因為你撞了我,我也被潑了一身咖啡,現(xiàn)在我的手機(jī)已經(jīng)壞掉了,你是不是該賠償一下?”
這回女子徹底傻眼了,一旁圍觀的群眾無不露出佩服的表情,這小妮子不簡單啊!
“你、你這是訛詐!你的手機(jī)壞了關(guān)我什么事?!”
“那你撞我,關(guān)我什么事?”音穗衣語氣不溫不火,著實有“氣死人不賠命”的架勢。
女子被氣得渾身顫抖,手里緊緊攥著一團(tuán)紙巾,此時女子對面的男子終于忍不住,拉了幾下女子的手,示意她不要再鬧了,可是女子顯然有些不依不饒。
這時,在一旁注意他們良久的男子站起身,他一頭棕色的短發(fā),配上琥珀色的眼眸,筆挺的襯衣和西褲,顯出他一絲不茍的性格。
音穗衣似乎感覺到背后有些異樣,回頭一看,對上那張斯文帥氣的臉,差點沒被口水嗆死。短發(fā)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閃耀,深邃的雙眸帶著異國的風(fēng)情,穿著也十分得體,看起來非常有教養(yǎng)。最重要的是……他的鎖骨!
她,音穗衣有個怪癖,喜歡鎖骨漂亮的男人。而眼前這個陌生男子半開的衣領(lǐng),恰好露出了她最喜愛的地方,而且,形狀非常之完美?。【让?/p>
“雖然我并不想干涉你們的事情,但是剛才的過程我都目睹了,這個女生并沒有錯?!蹦凶拥脑捵屢羲胍麻W過一絲感動,得到聲援,她覺得心里的底氣也足了不少。
“看到了吧,我有人證?!币羲胍虏恍嫉仡┝艘谎勰莻€叫囂的女子說。
女子氣得七竅生煙,同行的男子忙著安慰,又不好對音穗衣說什么,畢竟還是有些心虛啊。這時店長屁顛屁顛地端著拿鐵跑來,看到突然殺出一個陌生男人,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解決這多角關(guān)系。
“另外,這位女士,如果你的LV是男朋友送的,最好找他要一下發(fā)票,驗一下貨?!闭f完,男子很淡定地轉(zhuǎn)向音穗衣,趁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拉走了她。
音穗衣被拉出了咖啡廳,看著他那漂亮的鎖骨直流口水。這么美的鎖骨簡直讓人想犯罪啊!雖然喜歡男人的鎖骨這一點有點奇葩,但是她就是喜歡啊,怎么辦呢?
“沒事了,我先走了。哦,忘了介紹,你可以稱我安德烈?!卑驳铝壹兇馐琼槺憬鈬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時間似乎也差不多了,該去接他的那個大少爺了。
音穗衣剛想說什么,突然眼前閃過一個莫名的黑影,下一秒,她手上握著的手機(jī)就“飛走”不見了。
咦?她的手機(jī)呢?難道……
“小偷別跑——”音穗衣拔腿就朝著那個忽閃而過的人影跑去,邊追邊嚷嚷著,在整條街道上就聽見她高亢的聲音,“給我站??!把手機(jī)還給我!你這個小偷別想跑!”
混蛋,她現(xiàn)在渾身上下最值錢的就是那個手機(jī)了!那個小偷竟然搶了最值錢的就跑,她怎么可能讓他得逞呢?她絕對、一定會追回來的!
跑跑跑,拼命跑,追過一條馬路,穿越熙攘的人群,前面的小偷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后面的音穗衣追得不亦樂乎。
“給我站??!我以前可是跑馬拉松的,你有本事就給我繼續(xù)跑!”音穗衣扯開嗓子一吼,嚇得前面的小偷雙腿一軟。音穗衣逮準(zhǔn)時機(jī),加快腳步?jīng)_了上去,一記飛踢將那小偷拼死踹倒在地上,然后飛身撲過去一屁股坐在那人身上,眼疾手快地奪下被搶走的手機(jī),“讓你跑!還不是被我抓住了!”
可惡!好久沒這么跑了,差點以為不行了。還好,這個小偷的耐力比她差多了,不然非吐血不可。
真是倒霉到家了,打工的工作丟了,還被攔路搶劫。東西總算搶回來了,沒白跑。
音穗衣站起身將手機(jī)塞進(jìn)口袋里,一手拽起那小偷反手扣住,表現(xiàn)出不同普通女生的可怕力氣。只是,她沒注意到在自己身邊又多出了幾個人。
“把手機(jī)交出來!”帶頭的人手里亮著的尖尖的刀子泛著寒光,很顯然這幾個人和小偷是一伙的。
混蛋,團(tuán)伙作戰(zhàn)??!難怪這個小偷拼死也要跑到這里,原來是有人接應(yīng)!哼,以為人多她就會害怕?也不看看她音穗衣是誰!
音穗衣抬眸冷冷地掃了一眼,突然雙手撐住小偷,飛身一腳踹向那個拿刀子的男子,然后一記橫掃千軍,其他幾個人連帶著一同倒下。她乘勢扯斷小偷的皮帶,長褲一溜煙落下,露出粉紅色hello kitty的平角短褲。
“哈哈,你個大男人竟然穿這個!”音穗衣伸腳一踹,將小偷踹進(jìn)人堆里,然后迅速將幾個人的一只腳綁在一起,順勢又抽了跟皮帶將他們的手也綁一下,一團(tuán)人球就搞定了。
“放開我們!不然我會讓你后悔的!”帶頭的人不停地嚷嚷著,音穗衣懶得理會,掏出手機(jī)就按下110,嘟囔了幾句很快警察就到了,幾個小偷被扭送走人。
“小姑娘,你以后別做這么危險的事情了,那些家伙不是好惹的。”一位好心的警察大叔苦口婆心地勸了下,音穗衣嘴角一抽,想著她難得做個“路見不平”的好漢,居然還得來一句“以后別做這么危險的事情了”。
說實話,要不是最值錢的財產(chǎn)被搶,她也不會這樣追幾條街。自從和爺爺鬧翻后,她就自己搬出來住了。出來以后才知道,生活的不容易。什么都要錢,上學(xué)要錢,開銷要錢,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找個安穩(wěn)點的地方打工。唉!
音穗衣無奈地仰天長嘆一口氣,根本不知道暗處始終有人在注意著她。車內(nèi)的安德烈按下手機(jī)上的發(fā)送鍵,將剛才那段有趣的視頻發(fā)送出去。
與此同時,一名黑發(fā)少年鉆進(jìn)了車?yán)?。少年穿著深藍(lán)色的帽衫,將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一進(jìn)車內(nèi)就窩在后座頭也不抬一下,只有身邊的大包小包顯示出他剛剛購物完。
“買完了,可以聽聽今天的安排了吧?”安德烈瞥了一眼后視鏡,后座的少年微微抬起頭,一臉的不羈。他摘下墨鏡斜著眼,非常不滿地瞪著他。
“我沒興趣,我要回家睡覺?!毕奶煊死鄙缹⒆约翰氐酶?。
“知道了。”安德烈沒有繼續(xù)堅持,這讓夏天御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如果換作平時,安德烈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對他嘮叨的,而今天的安德烈卻乖乖答應(yīng)了,簡直太奇怪了!
夏天御摘下帽衫上的帽子,露出一頭惹眼的紅發(fā),深褐色的雙眸注視著車外來來往往的一切。
少年的五官頗為精致,一雙黑眸始終滲出冷冽的氣息,堅挺的鼻梁就像是刻畫出來的,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著,透露出他不滿的情緒。
最惹眼的莫過于他一只耳朵上那一排閃亮的耳釘,一共六個,按照字母排列便是他的藝名August,另一只耳朵掛著一個非常突兀的盤龍耳環(huán),讓人不禁聯(lián)想到那些搖滾歌手。
男生伸手隨性地捋了下紅發(fā),紅發(fā)散落間露出他耳垂下一個淡淡的刺青,為他更添幾分不羈。
另一邊,坐落在市中心的辦公樓內(nèi),路易斯收到了一段非常有趣的視頻,在金發(fā)襯托下的他,白皙的臉龐顯得尤為可愛,看起來不過十八歲的臉龐,卻掛著和這張臉極度不協(xié)調(diào)的笑意。
“看來,安德烈是找到了非常有趣的家伙?!甭芬姿灌止玖司洌瞄T聲傳來,他收起狡黠的笑容,堆起天真爛漫的可愛笑容說,“請進(jìn)?!?/p>
助理將準(zhǔn)備好的資料遞過去,每次只要看見他們可愛的社長,心情就會變得大好。全公司的人都覺得,有這樣一尊瓷娃娃般的社長在,就算上班也開心了許多。
金色微卷的中發(fā),白皙粉嫩的臉龐,水靈的大眼睛,宛如一個活生生的洋娃娃。然而,這樣未成年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二十八歲的成熟內(nèi)心。
助理離開后,路易斯發(fā)了條短信,接收人是……安德烈。
第二天,音穗衣抱著書在學(xué)院里溜達(dá),過幾天就要放假了,口袋里沒剩幾毛錢,下學(xué)期的學(xué)費還沒著落,想著這些音穗衣就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
一定要趕緊找到打工的地方才行啊!昨天拿的那點錢,就只夠幾天的生活費,再這樣下去,豈不是真的要被爺爺說中,她一個人在外活不過一個月?
“哼!就算餓死也不會伸手找爺爺要錢,讓他看扁我!”猶記得,兩個星期前,爺爺突然讓她去相親,氣得她當(dāng)場就翻臉,兩個人大吵一架后,她就離家出走了。
一個人搬出來住,不再問家里要一分錢,就這樣活了兩個星期,才兩個星期??!就這么放棄也太丟臉了點吧!
唉,可是,要去哪里找錢多事少的好工作呢?
正當(dāng)音穗衣愁容滿面時,一輛惹眼的跑車停在了校門口,吸引著無數(shù)人群的圍觀。安德烈戴著墨鏡走進(jìn)學(xué)院,一米八三的身高,一身得體的襯衫配西褲,一路走來氣勢秒殺一片。
“你是叫音穗衣吧?”
音穗衣納悶地看著安德烈,總覺得這個人有些面熟,他們在什么地方見過嗎?可是,她將大腦搜刮了一遍,都沒有得出結(jié)論。
“不記得了嗎?我是安德烈,昨天我們見過的。”安德烈將墨鏡稍稍摘下一點,讓音穗衣看清了他的面容,“我有事情想找你商量,請跟我來吧。”
啊,原來是那個“鎖骨美男”??!
不過,音穗衣對于突然被人拉著就走感到十分莫名其妙,雖然她對眼前這個“鎖骨美男”印象非常好,但是沒想到還會見面,更沒想到見面了還被不由分說地拉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德烈很自然地將音穗衣塞進(jìn)車?yán)?,然后“呼啦”一聲駛離了學(xué)校,全程音穗衣都處于夢游狀態(tài),根本搞不清楚到底怎么了。
“放心,我不是壞人,更不是人販子,只是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和你說點事?!避囬_出不遠(yuǎn),停到一個相對人少的地方,安德烈摘下墨鏡說,“我有一份工作想要找你,你要不要試試?”
等等!他剛才說什么?工作!難道全世界都知道她缺錢了?
“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做?!敝庇X告訴音穗衣,眼前這個“鎖骨美男”不簡單。
安德烈輕笑了一聲,著實覺得眼前的音穗衣很有意思,說:“放心,是很正當(dāng)?shù)墓ぷ鳌D阒灰粋€人,保證他死不了,你一個月就能賺白領(lǐng)的工資?!?/p>
“有這種好事?”等等!保證不死是什么意思?難道那個人很容易死嗎?還是什么?“你……該不會讓我做人肉盾牌吧?”
音穗衣看著眼前笑得十分美好的“鎖骨美男”,無緣由地打了一下哆嗦。
“比那個好點,簡單來說,就是……保鏢。”
安德烈的話一出口,音穗衣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她?做保鏢?從小到大只有保鏢保護(hù)她,現(xiàn)在居然會突然被一個“鎖骨美男”要求去做什么保鏢?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找錯人了?
“你確定是找我做保鏢?我這么弱不禁風(fēng)的……”咳咳,她都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昨天你的英勇模樣我都看見了,如果我沒猜錯,你很缺錢吧?”安德烈胸有成竹地說道,露出很公式化的笑容,這讓音穗衣更加好奇這個“鎖骨美男”到底是做什么的。
“是缺錢,可是保鏢……”這也太離譜了吧!
“雖然說是保鏢,并沒有你想的那么嚴(yán)重。這里是一萬元的預(yù)付金,只要你答應(yīng),我可以現(xiàn)在就帶你去見雇主?!卑驳铝覍⒁蝗f元的支票拿在手上,音穗衣雙眼閃閃發(fā)亮地看著支票,就像是小狗討吃食一樣的表情。
一萬?大手筆??!她兩個學(xué)期的學(xué)費就這么搞定了!這種好事情怎么會落到她頭上……
嘖嘖,這個“鎖骨美男”看起來也不像是什么壞人,而且就她的身手,保護(hù)一個人應(yīng)該沒問題,可以先答應(yīng)試試看。
“好!”音穗衣奪過安德烈手上的支票塞進(jìn)口袋里,將書往旁邊一扔,很坦然地說,“既然你這么說我也就爽快地答應(yīng)了!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你把我賣了,我就拆了你的車!”
“可以?!卑驳铝逸p笑一聲,驅(qū)車帶著音穗衣駛向夏天御的家。
車上的音穗衣暗暗為這天上掉下來的一萬元樂得開花,完全沒有去在意等待她的會是怎樣的一個人。